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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imon81620 2012-10-28 23:53

火 鳳 凰

引子<br />
   194*年,日本軍隊占領了貴州省,為了大東亞共榮圈的目標和大和民族的利益,侵華日軍在當地犯<br />
  下了滔天罪行。<br />
   貴州位於我國西南邊陲,自古就是苗疆,為了保衛自己的美好家園,苗家兒女舉起武器,英勇的打<br />
  擊侵略者,同時也撒下了自己的一腔熱血,寫下了無數可歌可泣的詩篇。<br />
  <br />
   第一章 苗疆之行<br />
   夏,天氣很熱,我坐在客車上津津有味的看著窗外的景色,絲毫沒有旁人長途旅行時坐車的倦意,<br />
  因為我不是平常人,我的職業怎麼說呢?他們有的叫我靈媒,用民間老百姓的話說就是會“過陰”,可以跟靈魂打交道。除了這,我還精通法術,可以捉鬼降妖,很厲害喲。<br />
   閒話少說,繼續我的旅程。你們也許要問為什麼我會去貴州,告訴你吧,我的當地的一個朋友打電話讓我過去的,可氣的是他居然不告訴我做什麼事,只是說食宿和交通費可以算他的,哪裡有這樣的好事,我非常高興的答應了。於是,打起簡單的行李就出發了。一路我沒有坐火車,因為它走的是大路,沿的錦繡山河都看不到,所以我揀了長途汽車,一路顛簸到了貴州。<br />
   我的朋友叫大方,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夥伴,從中央民族學院畢業後,對苗族很有興趣,就一下鑽進了大西南,把他家人氣的半死,三代單傳就他一根苗啊,最後也不了了之,由他去了。聽說他對苗族的風俗習慣了如指掌,這次不知道要我做什麼,不管怎麼樣,我現在還是一根光棍呢,最好給我介紹個<br />
  苗家妹子,我也是為他好,這麼久了怎麼能沒有嫂子疼呢?<br />
  <br />
   貴州省面積17萬多平方公里,多是石灰岩地貌,位於我國的雲貴高原,生活著漢,苗,壯等十幾個民族,就連著名的黃果樹瀑布都在這,我算是來對了地方。一路上好景不斷,使我大飽眼福。貴州已經是比較大的城市了,熱鬧的很,人來人往的,川流不息,買賣興隆。我走出貴州站,立在站口。因為大方說過會來接我的。果然,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,“你終於來了,我等你很久了。”<br />
   首先一個高高大大的北方漢子映入眼簾,我們北方人個子一般都很魁偉,和南方人站在一起很容易就可以分出來。這個無疑就是大方了。<br />
  而我的注意力卻在他身邊的人身上。這是個漂亮的女人,烏黑的長髮披肩,身材很苗條,臉盤長的很白淨,兩隻眼睛又大又亮,鼻子小巧而上翹,顯得很調皮的樣子,一張櫻桃小口紅紅的,她正在毫不羞澀的打量著我。一看就是少數民族的姑娘,雖然穿的是漢服,但還是有些不同的地方。我注意她並不是因為她長的漂亮,而是感覺到她不是一般的人。<br />
   “喂,看傻了?這可是你弟妹呀。”大方用手拍了我一下,“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。”他指著那漂亮姑娘說道:“這是藍藍,是我女朋友。”然後又指著我對那漂亮姑娘說:“藍藍,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個好朋友,我的死黨。你不是早就想見他嗎,這個就是。”<br />
   我伸出右手,禮貌地說道:“你好,藍小姐。”藍藍連聲說道:“大哥你好,實在不敢當,你叫我藍藍好了。”<br />
   “行了行了,別客氣了,上車,走,為你接風。”大方還是那樣的脾氣,做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,是個急性子人。我就特喜歡他這點,直腸子。“好,我們上車吧。”藍藍也說。<br />
   然後,我們三人走出車站,藍藍說道:“你們稍等一下,我去取車。”我和大方就站在街邊,邊聊邊等。<br />
   很快,一輛漂亮的三菱越野車駛來,駕駛它的正是藍藍。我笑著對大方說道:“你小子還滿福氣的,居然找了這樣能幹的女朋友,你就不想找個嫂子嗎?”大方也調侃道:“你呀,讓做兄弟的跑到了前邊,還好意思說呢,你既然來了,這事就包在我們身上了,你準滿意。”<br />
   我們上了車,藍藍熟練的調頭,我們就要出發了。突然,我發現藍藍的眼睛一怔,很快的又恢復了。這是怎麼會事??以我的經驗看,這是不正常的。因為這不是普通的愣神,人有時候會走神,思維是跳躍性的,很快就可以恢復;而剛才藍藍分明是受了外界的影響,也就是說,<br />
  有一股外力把她的思維中斷了,雖然時間很短,但還是沒有逃過我的眼睛。<br />
   “藍藍,剛才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?”我問道。藍藍開著車,眼睛從觀後鏡中望向我,疑惑的說道:“沒有啊,怎麼了?”大方也問道:<br />
  “怎麼了?出什麼事了?”<br />
   “沒有什麼,我看你的臉色很紅,怕你有事。”我掩飾過去,因為他們不知道,這種事講也講不清楚。難道說我出門一次就有“活”做了?我一陣的興奮。好久沒有玩了,真是閑。<br />
  <br />
   由於剛才出現的狀況,我靜靜的思考起來,究竟是什麼力量影響了藍藍?為什麼要找她?<br />
   “喂,你看你,一句話都不說,幹什麼呀。嫌我們招待不周啊?”大方見我不說話,不客氣的打了我一下,讓我從思考中解脫出來。<br />
   “我在想一會你們會讓我吃什麼好東西呢。”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,我還特意使勁咂了幾下嘴,把藍藍給逗笑了。<br />
   “我說大方啊,給我講講你們是怎麼認識的,又怎樣相愛的吧。我最喜歡聽愛情故事了。”我說道。<br />
   “行啊,說來也簡單,我剛到貴州時,人生地不熟的,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,一個人沿著公路走,想找到苗人的村落。唉,誰知道,都<br />
  解放這麼多年了,很多苗寨都現代化了,連服裝都漢化了。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。就在我走累了,在公路上攔順風車的時候,遇到了她,把<br />
  我拉離了苦海,還把我帶到了他們的寨子,你不知道,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你根本不相信,我國還有保存那麼完整的苗寨。他們的寨子有七千<br />
  多人呢。我呢,就心安理得的住下了,學習他們的風俗,然後我和藍藍走的近了,再以後就理所當然了。”大方完全陷入了回憶,臉上陶醉的<br />
  表情讓我嫉妒。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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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我隨便的應付了幾句,便轉移了話題,別看我嘴上說的那麼“花”,其實我最不想提的就是感情。車繼續向前開,大方說道:“藍藍,讓我開會,你來陪大哥說會話吧。”<br />
   還挺體貼呢,我心裡說道。我太了解大方了,這人心眼好,看外表五大三粗的,其實愛看言情小說,是瓊瑤的忠實讀者,常常自己看的抹眼淚兒,我就笑他娘娘腔。想到這裡,不覺笑出聲來。這時他們已經交換過來,藍藍問道:“大哥,你笑什麼呢?”<br />
   “哦,沒有什麼,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大方以前的事,你如果想聽,我可以講啊。”<br />
   “好啊,我要聽,問他以前的事,他就是不說,這次大哥來了,真要聽聽他到底做過什麼壞事,怕我知道。”藍藍得意的瞄了大方一眼。<br />
   大方笑道:“你可不要亂說,我的形象會被你壞掉的,如果藍藍不要我,看我打你。藍藍啊,你可不要聽他的,他這人啊就喜歡編別人的壞話了。”<br />
   藍藍嘴一撅,說道:“我就聽,就聽,如果有讓我受不了的,我讓姐姐把五毒蠱下在你身上看你怎麼辦。”<br />
   大方的臉色唰的變了,嘴脣抿的緊緊的,一聲不吭。藍藍也好象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嚇的不敢說話了。本來好好的小兒女調情卻以此收場,我卻知道是為什麼。因為剛才藍藍確實說錯了話,她不該提起五毒蠱的。說起下蠱,話就長了,苗族的人幾乎家家養蠱,但是真正的行家卻了了無幾,而五毒蠱更是一種複雜而惡毒的蠱,難怪大方會那麼生氣。不過話說回來,如果藍藍的姐姐可以下五毒蠱,那麼此行不虛啊。<br />
   由於車內氣氛火藥味極濃,小情人的事我也不好開口,所以三人都啞巴似的,大方開車,我和藍藍在後座,誰也沒有再說話。本來高高興興的事,卻被五毒蠱攪了,不過我還真想見識一下藍藍的姐姐,看看她是何方神聖,居然會下這麼高深而邪惡的蠱。<br />
   我實在想不出說什麼來打破尷尬局面,因為我不是擅長言辭的人。我看著大方,他的臉色鐵青,沒有一絲的表情。再看藍藍,小臉煞白,好難過的樣子,看來她已經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。<br />
  唉,真是的,原來談戀愛這麼不舒服,好的時候如膠似漆,鬧彆扭時咫尺天涯。<br />
   無意中,我又想起了剛才影響藍藍的那股神秘力量,它到底是什麼呢?一個念頭在心裡浮現出來,讓我看看藍藍的內心世界,同時也找出那力量的來源。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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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初次較量<br />
   其實這件事對於我來說是非常簡單的,運用自己非凡的超能力去探詢他人的腦部,用科學的說法就是我把自己的腦電波發射出去,進入別人的思想。這跟平時說的“鬼附身”很相似,但這是沒有傷害的,因為我只能進入,不能影響。<br />
   我集中自己的精神力量,使心頭一片空靈,慢慢的把靈覺提升,並且延展到藍藍的世界。用語言很難表達這種經歷,打個比方就是我把腦電波集中到一點,然後從這個點進入,再開始進行了解自己想要的東西。現在我已經到了藍藍的心靈深處,唉,果然不出所料,她現在好後悔自己說過的話,正在傷心不已。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內心,就像是看立體投影一樣。我沒有去驚動她,而是去找那神秘力量,它究竟來自何方?<br />
   我再次運功提升靈力,龐大的精神力量如洶涌的潮水奔流中,涌向藍藍內心世界的每個地方去,連角落也不放過,可是毫無結果。這是怎麼回事?明明有東西影響過她的腦部,為什麼無跡可尋?我疑惑了,按以前的經驗,這是不正常的。因為不論是什麼,只要它對大腦有過刺激,大腦就會有記憶,像數據庫一樣把它們全記錄下來,這也是人可以回憶出過去發生過的事的原因。<br />
  可是藍藍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遇見過,難道我看走了眼?不會的,不是自誇,雖然我年紀不大,但是由於有驚人的天賦和超常的悟性,加上高人指點,此道中人無論資格怎樣,對我都不敢小窺的。剛才我確實看到了,也感應到了那神秘力量,現在卻找不到,著實令我汗顏,同時也激起了我的好勝心,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。<br />
   馬上就要離開藍藍了,可她還在傷心,我感到了一個絕色女子的內心哭的好悲傷,雖然不是眼睛看到,可是用心就看到了。我向來是憐花惜玉的人,所以就用思維靈覺“說”道:“你不要哭了,你也是無心的,好好解釋一下,大方是一時之氣,會原諒你的,我會幫你們和好。你放心吧。”眼前的藍藍一直低著頭,現在卻突然抬起頭來,驚訝中帶有恐懼的看著我,好象在問:是你在說話嗎?她沒有出聲,但是我的靈覺還在她腦中,只要她在想,我就可以知道。我微微的點點頭,“說”道:“是我,你不要怕,大方應該告訴過你的。你別難過了。”藍藍這才緩和下來<br />
  我也松了口氣,終於把她勸住了,可對那不知所蹤的神秘力量卻耿耿於懷,我居然找並不到它?<br />
  這玩笑也太大了吧。<br />
   本來已經結束了對藍藍的“考察”,應該把靈覺收回,可由於我過於自信和大意,在我力量最薄弱的時候,突變發生了,根本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。<br />
   靈覺的立體投影突然變的一片黑暗,不好,這是熟悉的力量,就是剛才影響藍藍腦部的那股神秘力量。它要做什麼?我的靈力開始下降,要較量一下嗎?好,我奉陪到底。<br />
   我一邊提升自己的靈力,一邊對大方和藍藍說道:“你們不要打攪我,有東西搗亂,讓我收拾它。”由於剛才我的靈覺和藍藍的腦部連在一起,所以我在那神秘力量來臨的時候就斷開了聯繫,使藍藍不受傷害。我把它引到了自己的腦部空間,來吧,遊戲開始!<br />
   我可以清楚的感應到那股神秘力量已經來到,它是一團黑暗,先是很小的一塊,慢慢的擴展起來,越變越大,也越變越濃。我的靈覺也被提升到了很高,使自己的靈力可以與那黑暗匹敵。它有些可怕,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人,畢竟我在此界也算是個人物,當然不會像剛出道的新手,被打的手忙腳亂。<br />
   它好象要跟我交流,我似乎聽到有個聲音在說道:“你不該來這裡的,走吧,回去吧。”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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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很清楚的聽到了,令我不解的是,這句話是用日語說的。由於師傅的嚴格要求,我在很短的時間裡學習了世界上好幾個國家的語言,其中包括日語,所以我很容易就聽了出來。難道對方是日本“邪物”?不管那麼多了,先把它搞定再說。<br />
   我也用日語說道:“你是什麼東西?竟敢到人的腦子裡搗亂,看我收拾你!”我特膩味說這個民族的話,因為我厭惡他們,因為那是獸類集團。可是在日本有幾個此道高手,畢竟我們還要交流經驗,再說他們中有個還是我師傅的好朋友,老師吩咐我以後遇到了,一定要以禮相待,不會說人家的語言,是沒有面子的。<br />
   那團黑暗,我可以暫時把它叫做邪靈,它有開口說話了,這次的口氣非常不客氣,“你會後悔的,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?哈哈哈……”一陣狂笑後,用陰森的語調說道:“我讓你死的很難看,你鬥不過我的。”<br />
   它居然在威脅我,不要說我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,只要是個男人就不會放過它,就因為它說的話。我把靈力提升到高處,說道:“那你就過來吧,看看誰先死。”<br />
   這是純精神的戰鬥,完全拋棄了肉體,用精神的力量去對抗那未知的邪靈。簡單來說就是用自己腦部的思想波去影響,甚至去破壞對方的意志,然後以自己的意志來控制它。我現在就是用的這種方法。我在這方面受過極嚴格的訓練,可以說沒有人可以控制我的思想。以前跟隨師傅,也看過他用這樣的辦法,打敗過很多的鬼怪,邪靈……很管用的,當然了,這隻限於少數,畢竟這個世界沒有覺得的事情,有更多的“東西”是不好收服或者殺掉的。<br />
   現在進入我思想的這個就屬於後者,當我發現自己的力量不夠時,它開始反擊了。我的靈覺視線突然變的一片黑暗,頓時失去那邪靈的蹤跡,也就是說我感覺不到它了。這是怎麼回事?我太輕敵了,這應該是個厲害對手,但是年少氣盛的我怎麼會服?我再次的提升自己的靈力,先把思維保護起來,以免被襲擊,一邊用靈覺去尋找敵人的方位。<br />
   還是一片令人心生畏懼的黑暗,它在哪裡?<br />
   第三章 傷感之戰<br />
   我暗道不好,這真的不是一般的敵人,按我們通常給邪物劃分的等級來看,這應該屬於較高的。現在我的感覺就是心有而力足,但是找不到使力的地方。我的靈覺展開,密密麻麻的思維波發散開去,進入無止的黑暗中,找不到一絲那日本邪靈的位置,就好象溺水的人伸手想抓一根稻草保命卻什麼也摸不到,這是一種很不好受的感覺。<br />
   現在的我,想要捉住一些什麼,但找了好久卻捕到好大的一個空。對手越強,我的好勝心也跟著上來了,你要玩什麼我都奉陪到底,看誰能降住誰?<br />
   話是這樣說,可是我該怎麼做呢?對了,腦子裡靈光一閃,我想起了師傅教過我,如果遇到不能“看到”的敵人,就只有一個辦法,那就是“開天眼”,用那第三隻神目把它找出來。但是這是非常耗費靈力的。平時我根本就沒有用過,這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厲害的對手,只好放手一搏了。我把靈力集中到了自己的眉心,清晰的感到自己全身的熱力順著我的經脈奔流到頭部,然後匯聚到了眉心處,然而我身體其他部分的力量急劇的下降,勉強可以保護它們。<br />
   說到這裡,你也許會問:不是你的思維波在作戰嗎?不是只有精神力量嗎?對,再聽我具體解釋,你就會明白了。思維波和精神沒有錯,但是還不止這些,打個比方就是我用自己的元神在和邪靈對陣,用的是精神,那要靠肉體來支持,沒有肉體也就沒有所謂的精神了。也就是說,如果在用精神力量和敵人打,元神如果受傷的話,那肉體也是會有傷害的,這就是為什麼很少用那一著“開天眼”的原因之一了。<br />
   好,繼續。眼前一片光明,也不能說是一片,其實也就是把眼睛的前方照亮了,就像是黑暗中你用手電筒照亮前面的路,光只有那麼一束,並不是像電視裡看到的那樣,開了“天眼”,就什麼妖魔鬼怪都可以看到,然後用什麼桃木劍了,八卦了……東西一陣亂打,把它們全打死。不是那麼回事,哪有那麼簡單啊。如果真是那樣,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。<br />
   我轉動著自己的頭部,使眉心已經張開的“天眼”四處延伸,為什麼會看不到呢?這東西躲到哪裡去了?難道它躲到了我的思想深處,吞噬我的靈力?<br />
   不好!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我的處境就很危險了,因為我的靈力集中到了“天眼”,全身保存的靈力只有60% 。一股憤怒之情油然升起,你想要我的命,我會給你?!<br />
   現在只好分身一下了,我用了10% 的靈力從自己的精神世界逸出,留下元神繼續尋找。我突然的回到自己的身上,三菱車還在開著,大方看來挺了解我,根本就不怕我出什麼事,而藍藍卻在旁邊緊張的看著我,用一方微香的手帕正在給我擦汗。原來我已經是大汗淋漓了,身上的衣服已經一下,急切的問道:“大哥,你怎麼樣?”我沒有時間回答,嗑破了自己的中指,把殷紅的鮮血圖在了眉心,然後又回到精神世界,貼附到元神之上。靈力在瞬間大幅度提升,我的“天眼”威力大增,視覺在這時也變的清晰起來,看你哪裡躲?這是師傅教我的獨門絕技,我呢,當然不是一般的人,不然師傅也不會收我為徒,他曾經說過,我的血液不是普通的,它雖然也屬於A,B,AB,O 中的一種,但是其中有特殊的物質,在危險的時候是可以救命的,現在我就用它來補充自己的靈力,完成靈覺的搜索,然後把那可惡的日本邪靈幹掉。<br />
   人是一種感性的動物,他們有時候也會做出不理智的事。現在的我就犯了輕敵的大忌。在我現在的印象中,這雖然是個強勁的對手,但是我依然沒有把它太放在心上,因為以我從前的戰績來看,真是從來沒有敗過,不管它們是什麼,我總能夠將其降伏或者消滅。多年來的勝利把我搞的飄飄然起來,這次也想當然的認為一定可以打敗它。<br />
   可是我錯了,就在我用“天眼”看到那邪靈的時候,它已經對我發起了進攻。還是那團黑暗的東西,它從那團渾濁的物質中伸出幾條章魚一樣的觸角,以閃電般的速度向我衝來。靈覺對我說,這是完全可以致命的攻擊,那就比比看吧。<br />
   我提升起全身的靈力,把它們凝聚到右手食指間,這叫靈丸,是一種我特有的武器,對付它應該很有用。我把右手抬起,食指指向那邪靈,靈丸瞬間發射出去,像流星一般,我最喜歡的就是它撞到邪物身上那燦爛煙花般的爆炸光芒,這是一種充滿自信的感覺。<br />
   然而,這次卻沒有出現我預期的效果,靈丸如泥牛入海,明明撞到了那邪靈的黑暗身軀,但是它好象一個黑洞,把我的靈丸吸了進去。我大吃一驚,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。<br />
   而這時那幾道觸角已經碰到我的元神,我的靈覺立刻被封了起來,全身有一種被蟒蛇纏起來的感覺,緊接著看到藍色的火花沿著觸角傳了過來,粘在我的身上。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,你絕對想不到一個人被高壓電擊是什麼滋味,那是絕望的恐懼。靈力不能集中,我怎麼辦?<br />
  意志力還是可以用的,我有心隨意轉的本領,心動之處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,劍名“長歌”,拼出全身的力氣向那帶電的觸角砍去。這是一把意念之劍,劍由心生,斬妖除魔為我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。雖然靈力也決定了劍的威力,但是它的鋒利程度還是不可小窺,劍鋒過處,觸角應聲而斷。沒有想到的是,身上的藍色電火花仍然還粘在身上,我依然苦於高壓電擊,而斷掉的觸角也從斷口處長出,再次纏住了我。靈力所剩無幾,黑暗的精神世界突然打了一道閃。<br />
   昏迷中身上陣陣灼熱,我像熱鍋上的螞蟻,無助的煎熬。<br />
  第四章 苗寨驚艷<br />
  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,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陌生。這是什麼地方?我沒有死嗎?那個邪靈怎麼了?……種種疑問,跟隨我的眼光打量這身處的屋子。難道我到了苗寨?<br />
   室內是一種完全陌生的布置,很簡單,但很淨,而且還散髮出陣陣清香,好象是一間女人的房間。因為有鏡子,我從裡面看到了自己,一張好憔悴的臉頰。看來我是受傷了,還傷的不輕呢。<br />
   那我現在應該是在苗寨了,我想起了跟邪靈的那場令人傷感的戰鬥,再次失落起來。不知道大方和藍藍怎麼樣了,當時的我一定把他們嚇的不輕,他們哪裡見過那場面?唉,等見到他們再說吧。<br />
   我好象能動啊,對自己說道:出去看看算了,外面的太陽應該好好曬呢。順便看這是什麼地方。<br />
   出了那扇木門,我看到了金色的陽光,照在我的身上暖暖的,舒服極了。抬眼望去,啊,原來我真的到了苗寨。因為我已經看到了苗家特有的吊腳樓,好多的曲欄迴廊吊腳樓,它們順山勢而蔓延,與花木共掩映,層層疊疊,錯錯落落,使我看的入了迷。回頭看,原來自己剛才住的那也是其中之一,這也是寨中的一座。我是住在第二層的,記得大方跟我講過,苗家的吊腳樓一般四排三間為一幢,依山而建,低者七八米,高者十三四米,占地長十八九米,寬十一二米。有的除了正房外,還搭上了一兩個“偏廈”。這是一種木樓,建在土台上,用木柱支撐,每排木柱有九根,即五柱四瓜。每幢木樓一般分三層,上層儲存穀物,中間住人,下層放雜物或是養牲畜。我面前的應該就是“美人靠”了,這是一種靠背欄桿,它由幾十個向外隆出的彎月型大小的木條等距離排列組成,木條上方固定在一根方型橫木上,下方固定在一個寬坐凳上,坐凳下,由平板精裝與樓板相連接,形成一個木製陽台。我現在就在這陽台上,寬敞,明亮,舒適。<br />
   寨中人來人往的,我就是找不到大方和藍藍,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。算了,先享受我的太陽浴吧。就在我閉目養神時,樓梯響了,我的警覺還是那樣的高,我立刻睜開了眼,然後一個令我日後難過的女子出現在我面前。我不知用怎樣的言語來形容她的美麗容顏,只知道自己當時看的呆住了,而我又是一個從不會失禮的人。這女子眉目中倒是和藍藍有幾分神似,而她看起來比藍藍成熟的多,而且氣質尤勝一籌。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,我都會想起那天的她穿的是苗族的傳統服飾,藍衫黑裙,戴一頂小帽,而且我一眼就看出她還沒有嫁,因為她的帽檐,衣襟,袖口,腰帶和下擺都繡著鮮艷的花邊,證明她是未婚女子。我靜靜的看著她,沒有說話。那女子開口道:“你終於醒了,是大方和藍藍把你救回來的,我給你服了藥,休息了這麼多天你也應該好了吧。”說的竟然是標準的普通話,我說道:“那他們呢?我想見大方,問他那天最後是怎麼回事。”<br />
   “你現在好了嗎?如果可以的話,那你就去見他吧。”女子說道,“我是藍藍的姐姐,我叫藍鳳。我和大方也是朋友,你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。”<br />
   “好的,藍小姐,你的普通話是哪裡學的?好標準啊。”我不禁誇了她一句。<br />
   藍鳳臉上微微一紅,“我在雲南念過大學,隨便說說而已,怕你聽不懂我們苗人說話。”<br />
   “哦,是這樣啊,我可以聽的懂的,因為我也會講你們的話。”我得意的說道,因為師傅教過我。<br />
   藍鳳道:“那我們去找大方吧,他就在我父親的樓裡,他每天都來看你的,看樣子擔心死了。”<br />
   我說道:“當然了,誰叫他是我朋友呢?我們去吧。”<br />
   走在苗寨的路上,陽光灑在藍鳳的身上,我這時才看到她掛滿了銀光閃閃的飾品,苗族的銀飾是全國出名的。大方曾經寄過一次苗族少女身著民族服飾的照片,記得那少女簡直是“全副武裝”的,從頭到腳幾乎都是銀,列舉開來就有銀角,銀冠,銀花,銀簪,銀梳,銀鎖,插針,耳環,耳粒,耳墜,項圈,項鏈,圍腰鏈,壓領,披肩,手鐲,小掛件……如果把全部的銀器穿戴完整可以重達15公斤。現在的藍鳳還不算太誇張,只是身上掛了一些,不知道她頭上戴了銀角是什麼樣子,反正她的長髮輓了個髻,戴了頂尖尖帽,這帽子前後兩個尖,而旁邊經過的婦女們,她們在向藍鳳打招呼的時候,我注意到她們有的頭上的帽子是一個尖。我問道:“藍小姐,你們帽子上的尖尖怎麼有一個的,也有兩個的?”<br />
   藍鳳答道:“一個尖是結過婚的。”<br />
   我隨口接道:“那兩個尖呢?”話剛出口,已經意識到了尷尬,我不好意思是望著藍鳳。只見她俏臉一紅,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飛快的瞟了我一眼,輕輕說道:“你說呢?”<br />
   我還能說什麼呢?當那個美麗女子再次抬頭望我時,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熱情,然而只是這麼一點,就已經把我渾身的熱血點燃沸騰,那一刻我告訴自己:你完了。<br />
   幾乎是在夢中出現的情景竟然來到了現實,一見鍾情啊,你經受了多少的磨難,歷盡了千辛萬苦來到了我的身邊,欣喜若狂的我忘記了自己艱難的等待。<br />
   這個姑娘朝我粲然一笑,說道:“快走吧。”我的眼睛不再離開她那羞澀的臉孔,沒有說話,只是跟她朝前走。<br />
   一路經過了許多有特色的吊腳樓,亭閣式的穀倉,還有木架禾晾,一座座在陽光下閃亮,終於來到一幢四層的吊腳樓,這座樓與其他的比,氣勢更為恢弘,房頂一色的青瓦,一片片的像魚鱗一樣的反射著陽光。不用問,這一定是寨中比較有地位的人住的。果然,藍鳳對我說道:“這是我阿爹的房子,他是外面寨子的族長。”我哦了一聲,說道:“那我們進去吧。”說完就要進去,她拉了我一下,欲言又止,臉上的表情使我一下就明白了,我笑道:“明白,我會注意自己的。”藍鳳調皮的白了我一眼,低下了頭向前走去。我整了整衣服和頭髮,抬腳跟上了二樓。<br />
   第五章 追憶魔蹤<br />
  <br />
   樓屋板壁用枋做框,中間是杉板,或金黃或暗紅,上面涂了桐油,在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。踏在木製樓梯上的腳步聲驚動了二樓客廳裡的人,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跑了出來,兩隻大眼睛閃啊閃的好熟悉,他瞅了我一眼,對著藍鳳說道:“大姐,這就是那個人嗎?他醒了,阿爹和大方叔叔一定很高興的!”說完跑到我跟前上下打量起來,自言自語地說:“是個普通人嘛,沒什麼特殊的呀。”<br />
   我笑著望著這個穿藍長衫,包花白格子頭帕的小孩,說道:“難道我要頭上長兩隻角嗎?”我用的是非常地道的苗語,講出來的效果是把那個“小夥子”嚇了一跳,“呀,你會說我們的話,我去告訴阿爹!”說完就跑了進去。<br />
   我望向藍鳳,她笑道:“我的小弟阿傑,可愛吧。”<br />
   “是啊,他好象很希望我是個外星人呢。”<br />
   “別貧了,快進去吧。”<br />
   客廳布置很簡單,吸引我目光的不是坐在那裡的大方和藍藍,也不是小傑,而是一個中年男子。他坐在主人的位置上,身體強壯,雙眼炯炯有神,一副臉龐不怒而威,這一定是族長了。他看著我,我望著他,藍鳳望著我們,大約有五秒鐘,那男子發出一陣長笑,說道:“果真是一表人才,不錯,不錯,快坐!”氣氛一下子就活躍開了。我坐在大方和藍藍對面,藍鳳坐在我的身邊。<br />
   我們剛見面,一切缺又是這麼的自然,大方和藍藍眼中露出一絲的詫異,隨即現出了會意的笑。<br />
   那個相貌威嚴的族長開口道:“年輕人,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來的嗎?”我仔細地想了想,說道:“還能記得一些,到暈倒為止,後來的事就不知道了。”<br />
   族長道:“就讓大方告訴你吧。”<br />
   接下來,大方便開始講我在來時車上的情形。從開始與邪靈相遇到交戰,他都沒有停車,藍藍在照顧我,其間我為提升靈力“還神”一次,嗑破中指時,他們才發現事情的不尋常,就停下了車子。按他們當時的想法,那就是很擔心,雖然已經知道我的能力,還是不能完全放心。他們就守在我的旁邊,看我渾身冒汗便用手帕擦去,一直到我受高壓電擊,他們覺得不對勁,便驅車直奔苗寨,找到了藍鳳為我醫治,到我醒來。<br />
   大方道:“大姐的醫術是出名的,她每天親自給你配藥,幫你治傷,不然你哪好多這麼快?”<br />
   藍藍也說道:“大哥,你不知道當時把我嚇死了,你渾身燙的 像火一樣,把衣服上的汗都給暖乾了,大方他開車開的飛快,恨不得一下子就來到寨子。”<br />
   我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,問道:“那我昏迷了多久?”<br />
   旁邊的藍鳳答道:“四天,你傷的很重也很輕,從外表看沒有傷,可你的內臟分明是受過高壓電擊的樣子,這是怎麼回事?”<br />
   藍藍也問道:“對呀,你快告訴大家,那天你究竟遇見了什麼?”族長也把目光定在我臉上,露出關切之情。<br />
   我便把當天大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。<br />
   就連了解我的大方也為之動容,更不用說其他人了。整個大廳安靜極了,因為事情過於離奇,一時間使人難以接受。<br />
   良久,族長開口道:“你是說哪個東西說日本話?”<br />
   我答道:“是的,我聽的出來。”<br />
   族長無言,我用不解的目光望向藍鳳,她臉上一副憂慮的神情,大方和藍藍也是一樣。這是怎麼回事?<br />
   我沒有講話,靜靜地看著族長,等他的下文。然而他也沒有講話。氣氛又開始凝重起來,這時藍鳳開口道:“阿爹呀,我們應該照顧病號的,還是先吃些東西補補吧,只靠我的藥是不能維持他身體的。”藍藍也接口道:“是啊,我幫姐姐去做飯。”<br />
   族長好象也感覺到剛才太嚴肅,哈哈長笑一聲,說道:“差點怠慢了貴客呀,小鳳,小藍,你們去做飯,我來陪他們聊天。”<br />
   阿傑叫道:“阿爹,我也要去做飯。”族長道:“去吧,不要亂跑。”<br />
   藍鳳對我點了下頭,微笑著從我身邊走開,他們三個去做飯了,大廳裡只剩下我和大方,還有族長。<br />
   我開口道:“族長,我看你有話沒有說,是不是有什麼不便?”族長道:“是,一言難盡,我們先吃飯,然後再讓大方告訴你,我們也沒有想到你初來乍到就會受傷,唉……”<br />
   我望向大方,他搖搖頭,看起來事情真的挺棘手,既然族長說了先吃飯,我也不能再說什麼了,只好陪他們隨便聊起來,直到飯做好,藍鳳他們再進來。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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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章 煮魚品酒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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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飯菜很簡單,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。<br />
   族長道:“這是我們苗家的家常飯,你嘗嘗看。”<br />
   先看飯菜,盤子裡是一些酷似鍋巴的東西,一片一片看起來使人很有食慾。我認得這個,它叫“糯米粑”,大方曾經寄過給我吃,嚼起來香脆可口,回味無窮,至今,還想再吃的念頭不絕,想不到這次有幸吃到剛出鍋的。<br />
   主菜是魚,看起來它才是重頭戲,因為只用鼻子就可以想象到它的美味。果然,藍鳳道:“這就是我們的特色菜‘酸湯魚’了。”我以前只是聽說過,這種魚做法很講究,於是問道:“是怎麼做的?”<br />
   藍鳳答道:“顧名思義,酸湯很重要。先在土壇裡放上原生菌物,將不沾油腥的將開未開的毛米湯倒進壇裡,只要溫度適宜,一天一夜後,湯就好了。然後選鯉魚或者是鰱魚,掏內臟時要小心,要完整的挖出來,不讓血腥味破壞魚的鮮味,因為不能用水洗,然後放到鍋裡煮。作料也很重要,除了要放魚香草,木姜油,還有辣椒,香料和木姜子,不能放醬油,只放鹽就行了,最後在魚身上放塊霉豆腐。煮好出鍋就成了。”“原來如此,能吃到這種美味,著是三生有幸。”我不禁贊道。<br />
   再看酒,就更怪了。平常我們喝酒,大家都知道,拿幾瓶或是幾壇酒,一人一個杯子或酒碗,然後不論划拳行令還是自斟子飲,總是傳統之道。而在這裡,只有一個大酒壇,藍藍說道:“這就是‘咂酒’了,是我們苗家的糯米釀造的,這裡有句俗話叫:重陽節煮新酒,你來的不是時候,這是去年的老酒了。<br />
  <br />
   “酒是陳的香嘛,喝這酒有什麼講究嗎?”我問道。<br />
   藍藍接著道:“當然了,喝這種酒最講究的是‘火候’。”<br />
   “什麼叫火候?”我訝然問道,想不通喝酒與火候還有什麼關係。<br />
   “哈哈,”藍藍笑道,“這下你可問對人了,我是這寨子裡最懂掌握咂酒火候的人了 ,你看著。”說完拿出一壺開水,倒進了酒壇,水流的很細,看來,量是一定的,不能多也不能少。藍藍沒有誇口,單看這一點就可以知道她精於此術。果然,水倒好後,藍藍轉頭向大方說道:“剩下的你來告訴大哥吧。”大方點頭,說道:“在酒壇裡倒進一定量的熱水,把酒加溫,使酒香飄出來,現在應該可以聞到了,這是苗家的糯米酒香,濃濃的,綿綿的,你聞聞看。”<br />
   果然,現在大廳裡是彌散著一股酒香味,很誘人,雖然我不是嗜酒之人,但依然感覺喉嚨發癢,饞蟲大動,幾乎失態。<br />
   大方看看我的模樣,不禁笑道:“你先別慌,還有火候呢,並不是把水倒進去就完了,還要等降溫,到了一個適當的溫度,酒香就會完全被激發,同時這種酒的精華也就出來了,那個時候再喝,那滋味包你一輩子忘不掉。”接著做了一個傾倒的動作,連嚴肅的族長也笑了,看來人都是喜歡被誇的,聽到一個外人這樣欣賞他的酒,也難怪族長高興。<br />
   這時藍藍拿出幾根竹管來,大約一米多長,彎彎的,她先拿了一根,恭恭敬敬地雙手遞給她父親,然後給我,再給大方,難道這就是喝酒的工具?果然,族長把他的那根吸管插入酒壇,大方也一樣,藍鳳對我使個眼色,我心領神會地照做了。<br />
   不管按照什麼慣例,第一杯酒總是敬長輩的,我開口道:“初來貴處,便受救命之恩,我借花獻佛敬大家,請。”藍鳳和藍藍用讚許的目光看著我,端起了茶,看來女子不能喝咂酒的,當然小傑也不能。族長擺手道:“不要這樣說,年輕人。救命之恩不敢當,來一起喝。”我見大方沒有動,便也等族長喝了第一口後,才用吸管喝了一口。此酒果然不同凡響,平常的白酒即使加熱,酒香也不會太濃,可這咂酒真是香味撲鼻,入口化津,下肚後滿口留香,回味無窮。我閉目細品餘味,仍覺此味只應天上有,人間哪得幾回嘗。睜眼後看到眾人都在看我,目光充滿期待,我大聲贊道:“真是好酒!”眾人皆大笑,族長道:“快嘗嘗我們的魚,看看它的味道如何。”<br />
   我應聲伸筷夾了一塊魚肉,雪白鮮嫩的魚肉在口中的滋味我已無法用筆來形容,還是請看官們自己幻想吧,(哈哈,偷笑中)如果不是怕失態,我連筷子都不會放下的。這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,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,神仙般的生活。<br />
   酒足飯飽後,藍藍端來了茶,我一邊喝著茶水,一邊觀察眾人的表情,除了阿傑,好象他們都沒有話說,沉默的樣子中帶有一股憂慮。我知道一定出過什麼事,不然大方不會讓我大老遠跑來,看風景,吃飯這麼簡單,再加上一來就受重傷,更是使整件事撲朔迷離。沒有說話,我還在等他們說。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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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細說由來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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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打破沉靜氣氛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大家的目光被吸引到了樓梯口,隨著聲音由遠及近,一個健碩的苗族小夥子出現在我面前,他身材高大,濃眉大眼的,一看就是個聰明人,穿的是藍衫黑褲,頭上<br />
  包了一塊花白格子頭帕,風塵僕僕的,看來剛回來就到這了。我打量的很快,一直盯著人看總覺得不禮貌,只聽他大聲道:“族長,我回來了,聽說寨子裡出事了,我一下車就奔這來,到底出了什麼事?”<br />
   族長道:“阿猛,回來就好,來來,這是我們的客人,大方的朋友,你認識一下。”那青年這才看到我,幾步來到我跟前,道:“我叫阿猛,在外地念書呢,你是大方的朋友,就等於是我的朋友,到了寨子就算到家了,有什麼事儘管開口。”我禮貌的客氣了幾句,用師傅的相面術給他相了一次,第一印象看他是個實在人,只是印堂有些暗淡無光,看來近期有災。由於第一次見面,這些自然不能當面說,再者人的氣色轉變很快,也不是絕對準的。<br />
   只是我發現了一點,當他看到藍鳳的時候,那是一種熱情的目光,但看到我們在一起時,那燃燒的火立即充滿了疑惑,哈哈,他對藍鳳是傾心以久啊,不過他會失望的,我絕不會讓別的人帶走我的藍鳳。<br />
   阿猛畢竟是念過書的人,當然不會當眾怎麼樣,只是匆匆的掃了我幾眼,便不再看了,他就站在藍鳳身邊,我只是和藍鳳對視了一眼,就讀出了她的無奈和探詢,還以一個表示理解的微笑,來到了族長的身邊,族長明白我的意思,高聲道:“小鳳,小藍,你們把事情告訴阿猛,大方你跟我來。”眾人答應。<br />
   族長領我和大方來到了三樓的一間小室,屋內很簡潔,也很淨,兩旁是高大的書架,應該是族長的書房。關好房門,分賓主落座後,族長長嘆一聲,開口說道:“實不相瞞,這次讓大方請你來,是因為一件大事,只是過於離奇,真不知道怎麼開口。”我說道:“族長,不要見外,如果有用我的地方,一定盡力而為。”族長道:“年輕人,就把寶押在你身上了,大方,你來說吧。”<br />
   大方點頭,對我道:“這件事要從頭講起了,你別著急,聽我慢慢說。”我答應說好。<br />
   大方道:“你一定知道這裡也曾經在四十年代受過日本的侵略,當年族長的上輩,寨子中的族人都參加了抗日,戰爭這個殺人機器毀了多少幸福的家庭,當然寨子也被燒掉了,人們重建了家園,而且出於人道主義,把那些客死異鄉的日本士兵的屍骨也埋了起來,就在寨子的西邊不員,大約有五六百人吧。畢竟是仇人,時間也沒有辦法抹去心頭的熱血,這麼多年墳都荒了,沒有人管它們,可也算相安無事。沒有想到的是,最近卻出了事。”大方突然停了下來,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,我以為出了什麼事,他慢慢的端起了茶水,喝了一口,又繼續說起來,可見這件事是何等的離奇和恐怖。<br />
   “是這樣的,大約一個月以前,那天晚上寨子裡少了一個人,這是不正常的,從來沒有人會夜不歸宿的,一定是出了什麼事。族長就找了幾十個小夥子,拿了電筒和火把到附近的山裡去找,到了半夜,找到了。”大方咽了一口吐沫,接著道:“他死了,這也是個年輕人,身體健壯,但是死了,而且身上沒有傷口。”<br />
   “是在哪裡找到的?”我問道。<br />
   “在西面的墳場,我們也不知道他去那裡做什麼。死亡事件驚動了整個寨子,人們議論紛紛,都在猜測他的死因。我們讓大姐給屍體做了解剖,對了,鳳姐是學過醫的,據她講那人是,是,是被嚇死的。”大方又停下來喘氣。<br />
   族長道:“還是我來講吧。為了穩定人心,我隱瞞了真相,說他是死於腦溢血,雖然族人們有懷疑,但出於我的身份也就過去了。滿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,誰知道隔了幾天,在墳場又死了一個人,人命關天,只好上報給公安局,讓他們派人來查,也沒有什麼發現。就在人心惶惶的時候,來了個老頭,自稱是陰陽先生,他說墳場那陰氣很重,有髒東西,問是怎麼回事,我們就說是日本人的墳,他聽說已經出了兩條人命,就給了我們八道符咒,下在墳場周圍,按八卦方位鎮住邪氣。不過,他說這只是權益之計,裡面的東西很厲害,一定要找高人除去。他向我推薦了幾個人,其中就有你,然後就請你來了。可就在五天前,也就是你來到的前一天,又死了一個人,這次是阿猛的爹,還是沒有傷的死,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去的墳場。唉。看來那八道符咒已經沒有效果了。”<br />
   第八章 埋骨荒墳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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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族長長嘆一聲,停了下來。原來如此,我這才明白事情的由來。<br />
   我開口道:“族長,你放心,既然我到了這裡,就不會袖手旁觀,血債血償,天經地義,絕不讓你的族人死不瞑目。”<br />
   族長道:“我們無力對抗這種未知力量,這次就全靠你了。”<br />
   我坦然道:“您不要這樣說,我看現在天色還早,乾脆去墳場看看吧。”族長答應道:“那我們先下去找他們,一起去。”<br />
   回到剛才的大廳,裡面安靜的可怕,阿猛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,旁邊的藍鳳正在輕聲安慰,顯而易見,她已經告訴了阿猛他父親去世的消息,阿猛沒有當場哭出來,也算性情剛強了。族長走過去拍了拍阿猛的肩,沉聲道:“我會查到底的,不會讓你父親死的不明不白。”阿猛抬頭道:“阿叔,我想先回去陪陪我阿媽,您看行嗎?”<br />
  族長點頭答應,阿猛走出大廳去。藍藍擔心道:“猛哥不會出事吧?”<br />
   “應該不會,”族長道,“我們現在去墳場看看那裡有什麼變化,走吧。”藍鳳開口道:“阿爹,還是讓我陪他去吧。以上次的經歷看,小藍和大方對那邪物毫無防禦之力,再者阿爹是寨子的領頭人,不能有閃失,只有我對玄術還有一點了解,就讓我去吧。”<br />
   我讚賞地朝藍鳳一笑,心想這姑娘太聰慧了,族長考慮片刻便答應下來,大方和藍藍更是樂得給我們創造機會。<br />
   閒話少說,我和藍鳳出了寨子,向西走去。現在已經是春天了,山花燦爛開放,大自然的美好一面展現在我面前,看來文明雖然是好事,但如果讓我選擇,我寧可要清新的空氣,茂盛的森林和清澈多魚的河流。人類是在進步,物質文明相當發達了,可是進化的同時,獸性卻遺傳下來,人心越來越險惡,這真是一種悲哀。<br />
   當我和藍鳳談起這些時,她也是頗有感慨,但是我們畢竟力量有限,不能改變什麼,只能盡量除惡揚善,做好自己分內之事。<br />
   不多時,轉過一座小山岡,便來到陣亡日軍的墳場,抬眼望去,滿目長長的枯草和怪樹,沒有路說明它人跡罕至,現在已是春天,這裡的草竟然是枯的,足以顯示其怪異。藍鳳指著前方一棵大樹道:“阿猛的爹就是死在那樹下的。”<br />
   我道:“過去看看吧。”<br />
   這是一棵我叫不上名字的老樹,大約有兩個人合抱那麼粗,樹幹繁雜,鬱郁蔥蔥的樹葉掛滿枝頭,我和藍鳳來到樹下,仔細觀察,並沒有發現什麼,我建議進入墳場,卻遭到了她的反對。她連聲道:“不行,你不能進去,現在那八道符咒已經威力大減,那邪物隨時艘能出現,但憑我們根本不能應付,再說你重傷初愈,怎麼作戰?”<br />
   “就像你說的,符咒沒有用,我們進不進去又有什麼區別呢?照樣可能會受到攻擊,還是進去看吧。”我笑道,“你可以在這裡等我的。”我用挑戰的目光看了她一眼,這美女果然經不起激,揚眉道:“進就進,走!”<br />
   我急忙攔道:“等一下,先讓我用靈目看一下。”<br />
   藍鳳道:“還看什麼,怕了嗎?”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看得我直想傻掉,我一把抓住她的手,把她拉了過來,說道:“你到我身邊,讓我保護你。”<br />
   藍鳳臉一紅,啐道:“誰要你保護?”話雖這樣說,人卻乖乖地站在我身旁,連手都沒抽回,這姑娘實在可愛的緊。<br />
   我沒有再浪費時間,用熟練的方法提升靈力,打開“天眼”,自然界的一切改變了顏色,變的灰沉沉的沒有生氣,一股寒意由背上生起,這裡果真鬼氣森森,我已經感覺到了什麼,那是黑暗的力量。整個墳場都在我的靈力覆蓋之下,我順利的找到了那八道符咒的位置,發覺它們有三道已經失去了效力,這是怎麼回事?是誰破壞了那三道符,把鬼放了出來?儘管現在心裡有疑問,由於身在墳場,所以沒有分心去問藍鳳,以免因為大意而涉險。<br />
   “天眼”畢竟非同小可,普通的眼睛能在大白天見到點點鬼火嗎?而我現在就看到了,熒熒的綠光隱約地浮動在灰色的霧氣中,仿佛是盞盞的燈籠,仔細看去,卻發現那鬼火駭然是一個個大綠光的骷髏頭。我心道:這些孽障,竟敢在光天化日出來現,太猖狂了,得給它們些顏色看。但這只是一些尋常的小嘍囉,而上次襲擊我的那個呢?它可是魔力高深啊,藏哪裡了?靈覺告訴我,它就在墳場的某一處,也許今天不利於它發動進攻,也許是對上次不能把我置於死地耿耿於懷,不願再次失手。不論怎樣,它不動,我也不動,因為現在絕不是動它的時候,我的靈力還沒有完全恢復,也就是說我的攻擊力不夠,現在跟它打只能是自取滅亡,連上次保我命的“元神之精”也救不了我。<br />
   於是我收回“天眼”的靈力,說道:“八道符咒中的三道被破壞了,這棵樹上的應該是八卦中的‘震’位,按我的推算,符應該是阿猛爹破掉的。”藍鳳奇道:“怎麼可能?啊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<br />
   “對,那邪物用黑暗的力量控制了他的意志,把它召喚出寨子,到墳場破壞了符咒。但是先前的那兩個死者是怎麼回事,這就有點想不通了。”<br />
   “是這樣,那你可以感覺到那邪物嗎?”<br />
   “是,我感到了莫名的傷感,它就在墳場的摸一處窺探著我,現在好象又沒有了。快,我們把那三道符咒重新置好。”<br />
   第九章 旖旎春光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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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畫符其實很簡單,幾乎每個精於玄學的人畫出的符都不一樣,而我的只有一種,杏黃紙上用硃砂畫了一把劍,我分別把三道符貼在了已經損壞的八卦陣位上,一個“震”,還有“離”和“坤”。<br />
   說來也怪,就在我的符布好以後,奇跡出現了,枯草漸漸的由黃轉青,再變為綠!大自然的規律是不可違背的,邪惡的力量使草變枯,不能發芽,而正義的活力使青草回覆本來面貌。藍鳳在旁邊高興的像個孩子,我久久的注視著她,這個落入凡間的精靈,這是上天賜予我珍重一生的禮物。她也望著我眼神這充滿了崇拜,也絲毫沒有掩飾裡面濃濃的愛意。“這樣就行了嗎?它會不會再出來?”藍鳳問道。<br />
   “應該還不夠,我要在這裡布一個結界,把墳場封起來,這樣它就不容易逃出來害人了。”我答道,然後提升了靈力,把八道符咒連成一體,加上天空,罩住了整個墳場,普通人是看不到的,因為這是無形的。所謂結界,說白了就是一個陣,讓人進不去,也出不來,讓陣內和陣外成為互不相通的兩個世界,就像銀河隔開了牛郎和織女。我就這樣解釋給藍鳳聽,只見她含笑道:“那你可不能亂造結界呀,萬一放錯了可就糟了。”“是不是怕放在我們中間啊?”我調侃道。<br />
   “呸,正經些,該回去了,把看到的告訴阿爹。”<br />
   “好,走吧。”我拉起藍鳳的手,她順從的靠在我的身邊,兩人一起回到寨子。<br />
   見到族長,把事情敘述一遍,族長沉思片刻道:“如此看來,近期它不會出來作惡了,這就好,可畢竟不是解決辦法,一定要永絕後患才好。”<br />
   我答道:“是,我會召來同道中人一起除掉它的。”<br />
   “那就看你們的了,對了,讓小鳳陪你去阿猛家看看,他可是寨子裡唯一的研究生,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。這幾天你就安心養病吧。”“好。”我點頭答應道。<br />
   在阿猛家,氣氛很沉悶,而且感到壓抑,也許是因為家裡剛有人去世 ,我一般不太習慣參與這種事,所以只有藍鳳在陪阿猛的母親。這事不好說什麼的,只有陪阿猛抽煙,他的眼睛紅而且腫,看樣子剛才哭的很凶,淚水已經流乾,只剩下仇恨與怒火,驚異的還從那眼神中看出了一絲酸意。我不覺暗自為他難過,根本不用進入他的思想,就可以看出他對藍鳳的情意,只可惜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,唉,這個小夥子要被情絲纏繞了。<br />
   恕不贅言,臨走時,阿猛送我們到門口,沉聲道:“我想親手為我阿爹報仇,請你幫我。”我不忍拒絕一個用心說話的人,哪怕是用一個善意的謊言去應對,我答應了他,儘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。<br />
   離開後,我和藍鳳一起回到族長家,吃了飯,便也分開了,我回到養傷的那座小樓,原來這就是藍鳳的閨房,好幸福啊,可惜她住到藍藍的樓裡了,我則和大方住在一起。<br />
   夜了,我和大方秉燭夜談,說起分別後的種種經歷,兩個聊的一時興起,又找來一壇酒,喝到凌晨,終於不支睡去。<br />
   天亮了,新的一天開始了,我和大方被一陣清脆的鳥叫驚醒,明媚的陽光把我的眼睛刺痛,真不該貪杯呀,被人家知道現在才起床,多不好意思。大方一邊穿衣服,一邊暗笑,我訝然道:“你笑什麼呢?”大方竟笑出聲來,道:“你慘了。”“為什麼?怎麼了?”<br />
   “剛才聽到鳥叫了嗎?”“聽到了,怎麼了?”<br />
   “那是鳳姐呀,你個大懶蟲,讓女孩子催著起床。”<br />
   我這才明白,不覺老臉一紅,罵道:“你小子不早說,害我在美女面前出醜。”匆匆地進行了簡單的洗涑,跑下樓去。<br />
   剛出樓門,便看到笑臉吟吟的藍鳳,她還穿著艷麗的苗家女裝,頭上換成了銀冠,我心中暗自嘆道:人美,穿什麼都漂亮。她就那麼站著不動,只用眼睛瞅著我,帶了一臉的笑意,我知道她在笑我起床晚。那沒有辦法,這是事實,我只好拉下臉皮走過去,道:“你來了,什麼時候來的?”藍鳳沒有說話,還是笑著看著我,她在糗我,幸好臉皮夠厚,說道:“人長的帥也不能這樣看,是吧。”藍鳳看向我的身後,竟笑出聲來,扭頭一看,原來是大方在後邊裝嘔吐,我飛起一腳,踢在他腿上,那壞小子嗷了一聲跳開去了。<br />
   藍鳳道:“行了,別貧了,快來換身衣服。”伸手遞過一套苗家男子的衣褲》“給我穿?一定很帥的。”我喜道,轉身進樓。不多時,打扮一新的我出現在他們面前,藍衫黑褲布腰帶。藍鳳道:“我幫你帶上頭帕。”“好啊。”她就在我的身邊,我可以感覺到她吐氣如蘭的呼吸和心跳,肆意而貪婪地打量她如花的臉龐,尤其是那雙眼睛,嬰孩般的黑色瞳人在陽光下華光流動,就像是一眼深山中的隱泉,把我深深地吸引,下巴左邊一顆美人痣,更顯嫵媚動人。<br />
   “好了,”藍鳳笑道,又轉頭對大方說,“藍藍在等你呢,還不快去?”<br />
   “啊,讓她等去,我想跟你們一起。”大方故意道。<br />
   我瞪眼道:“你想烤火是嗎?要不要我幫你?”右手一抬,一朵小火花便在掌心升起,這不是一般的火,而是煉妖用的三昧真火,當然了我在嚇他不會真燒的。這小子竟不吃這一套,還好藍鳳道:“不如這樣吧,我在你身上下點癢蠱好了。”<br />
   “不要了,鳳姐,我馬上走。”大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跳著跑走了。<br />
   “還是你厲害,那是什麼東西?看把他嚇的。”我問道。<br />
   “把癢粉下到他衣服上就行了,讓他渾身發癢一刻鐘,怎麼你想試一下?”藍鳳又露出可愛的神情。<br />
   “免了,留給大方吧,讓他不敢欺負藍藍。”我忙道。<br />
   “我也不想你欺負我啊。”星眸亂轉的她帶著羞澀而壞壞的笑,使我心猿意馬,“我偏要欺負你,你別跑。”<br />
   “就跑,就跑。”藍鳳轉身朝寨門跑去,我也跟了過去。<br />
  <br />
   藍鳳帶我去了寨子東邊的一個小山谷,裡面是大片的桃林,粉紅色的桃花正開的爛漫,林子中央有一個小湖,裡面是活水,因為有一條小河為它注入活力。我們在那裡玩了 幾乎一整天,也感覺不到餓。坐在湖邊的一塊乾淨的大石上,我問道:“這山谷叫什麼?”<br />
   藍鳳道:“不如我們起一個。”<br />
   “叫桃谷好了,也許桃谷六仙就是這裡的人呢。”我笑道。<br />
   “正經些,”藍鳳輕輕地捶了我一下,“我看這樣吧,用我們的名字命名吧,就叫‘泣鳳谷’好了。”<br />
   我的心突地一跳,這是個好聽的名字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,我有一種不祥的感覺,好象與我們的將來有關。<br />
   我望著藍鳳那張興奮的臉,暗自道:還是別告訴她了,說不定是感覺錯了呢,說出來豈不掃興,還是換個話題吧。<br />
   我笑道:“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嗎?”<br />
   “我怎麼會知道?你說吧。”藍鳳道。<br />
   “我在想,鳥語花香,現在花香有了 ,就差鳥語了,聽大方說剛才我們的‘起床鈴’是你打的,現在我要聽。”<br />
   “哦,那你繼續睡吧,我再把你叫醒。”<br />
   “不了,就要現在聽。”<br />
   “那好吧。”藍鳳拗不過我,只好從地上折斷一莖青草,包草葉疊了幾下放在脣邊,便吹出了悅耳宛轉的鳥鳴。我在旁邊幸福地看著她,心中道:得妻如此,夫復何求?老天真是開眼了,真的讓大方有嫂子了。我的腦子隨著那清脆的鳥鳴隨意幻想,一會上九天攬月,忽而下五洋捉鱉,好不自在。<br />
   還是藍鳳把我從陶醉中喚起,她柔聲道:“該回去了,你不餓嗎?”我這才發現天色已經有些晚了,殘陽照在湖上,也別有一 番滋味,肚子也確實餓了,於是我站起來,把藍鳳扶起,拉著她道:“那我們回去吧,明天我還想來。”“好啊,我陪你。”然後向寨子走去。<br />
   以後幾乎每天我們都會去泣鳳谷,那裡的寧靜和諧使我心情很是舒暢,我和藍鳳有說不完的情話,有時不開口只是傻傻地對視,那樣也覺得快樂。但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看著我們,那是一種恨意,讓人不寒而慄。<br />
   第十章 節日盛典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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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有一天,還是在湖邊的大石上坐著,我問藍鳳道:“你為什麼喜歡我?喜歡我什麼?”她笑道:“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。早聽大方說你年輕有為,是個有才幹的人,一見面雖說你受了傷,但我還是看出你不同一般。你還記得那次你醒來的情形嗎?”<br />
   “當然記得。”我脫口說出。<br />
   “陽光下,你的長髮在閃光,兩隻眼睛深邃而有神,還有一雙飛揚跋扈的眉,稜角分明的臉,僅僅這些就把我征服了。”這個愛害羞的姑娘又開始臉紅了,忽然下定決心似的抬頭直視我,道:“那你喜歡我什麼?”<br />
   “不告訴你,自己猜。”我狡猾的說。<br />
   藍鳳並不以為意,道:“不說也沒關係,我只要知道你喜歡我就夠了。”<br />
   我愛憐地看著她,心中一動,伸手擁住她消瘦的肩頭,把她抱在懷中,藍鳳把臉深深地埋在我的胸膛,輕聲道:“不要離開我好嗎?”我用力地抱著她,道:“我不離開你。”<br />
   從這天起,我們的關係更近了一步。<br />
   突然有一天,寨子裡的人喜氣洋洋的,氣氛變的十分熱烈,人們搭起了彩門,掛起了彩蛋,還準備了不少的酒。我正在想這樣做的原因時,藍鳳跑來告訴我說:“今天是四月八,按我們苗族的規矩要過節了,你也一塊來吧。”“好,一起去。”我也興奮起來,因為這裡自從出了人命以後,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熱鬧了。<br />
   寨中喜氣很重,族人們都興高采烈地聚在一起,馬上就會有傳統的節目表演了。我們找到了大方和藍藍,兩人都穿著節日盛裝,相比而言,只有我還穿著那次藍鳳給我的那套衣服,這已經使我很滿意了,只要跟藍鳳一起,穿什麼都無所謂。<br />
   藍藍笑道:“大哥,一會呢會有鬥牛表演,你要不要去試試?”<br />
   “鬥牛,怎麼鬥?西班牙式的嗎?”我訝然道。<br />
   “當然不一樣了,快看,那邊已經開始了!”藍藍大聲道,“我們快過去看!”<br />
   果然,那邊聚集了好多人圍著看,耳邊還傳來陣陣牛哞聲,看樣子真的在鬥牛,一定要見識一下。我們四個一下就擠了進去,還好她們畢竟是族長的千金,大家都給幾分薄面。終於看到場內的情形了,使我吃驚的不是那頭彪悍的牯牛,而是將要鬥牛的人,他赫然就是阿猛!<br />
   怎麼會是他?大方見我疑惑,便解釋道:“鬥牛只是一個名稱,其實就是把牛殺掉,祭祀用的,祈禱老天保佑,殺牛的應該選健壯的未婚男子,好象是表示頂天立地的意思。”藍藍道:“去年不是猛哥已經上過場了嗎?”我望向藍鳳,她想想道:“也許是阿爹怕他沉湎於喪父之痛,特意這樣安排的吧。”我們也覺得有道理,便不再講話,專心地看場內的阿猛怎樣殺死那頭牛。<br />
   阿猛精赤著上身,露出健美的肌肉,手中攥著一把鋒利的尖刀,雙眼放關,死死地盯著對面的牯牛。而那頭牛也擺好了架子,也許知道自己難逃一死,想拼死一搏。這頭牛也太大了些,皮毛像匹棕色的緞子般光滑閃亮,銅鈴大眼血絲怒漲,鼻孔噴著粗氣,四隻蹄子亂踢騰,兩隻牛角尖的嚇人,被幾個壯漢拉著無法發威。<br />
   阿猛抬頭看到了藍鳳,眼中的驚喜連動,當再看到她身邊是我時,眼光立刻暗淡下來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憤怒,甚至是仇恨。只見他大吼一聲,提刀衝向了那頭牛,而牛的韁繩也被放開,“嗷”的一聲衝向阿猛,一場人牛大戰轉眼間開始。<br />
   大家一定都在電視裡見過鬥牛吧,當一頭髮怒的公牛以驚人的速度向你衝來,恐怕多數會嚇的不能移動。如果被撞上,身子就會被牛角洞穿。我不禁也為阿猛捏把汗,仔細的盯看,萬一發生險情,就加以援手。<br />
   旁邊的幾面大鼓也響了起來,震天的“咚咚”聲在為阿猛加油助威。場中的他以閃騰躲的巧妙身法避開了幾次可以致命的攻擊,還在適當的時機用刀子在牛身上扎劃了幾下,以激起牛的悍性。果然,那牛聲聲嚎叫,攻擊更加猛烈。<br />
   這時,突然發生了狀況。阿猛在閃過牛角挑擊的時候,腳下一滑,倒在地上,而牛停住腳步,把頭向下一低,牛角插向阿猛的身體。這是誰也想不到的,人群中一片驚呼,我毫不猶豫地用“掌心雷”劈向牯牛的頭部,那畜生受不住痛,頭一昂長叫一聲,阿猛則爬起身來,右手一探,把尖刀刺進牛的前腿上不的中間位置,那是心臟。殷紅的熱血像噴泉一樣射出,濺的阿猛滿臉滿身。牛的龐大的身軀砰然倒地,血泊中站著血人似的阿猛。一陣歡呼聲響起,把他們的英雄圍了起來,因為一面根本就沒想到是我幫的忙。當然了,大方他們自然知道是我幹的,藍鳳輕輕地攥了下我的手,眼中一片感激,我衝她微微一笑,道:“還有別的看嗎?”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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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一章 刀山火海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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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“當然了,跟我來。”藍鳳拉著我出了鬥牛圈,向另一個方向走去。大方和藍藍也跟了過來,我們四人一起,轉過幾座平地小樓,來到一片空地上。說是空地是指它大,現在那裡最少也有一千人在,圍在一堆奇怪的東西旁,我只看到是一片片耀眼的金屬,卻不知道那是做什麼的。於是我說道:“前邊好象很熱鬧,我們過去吧。”<br />
   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,我這才看清被人圍在中間的是什麼。簡單而形象的名字:刀梯。細細一數,一共三十六把,整齊地固定在一跟大立柱上,刀刃朝上,打個比方就像火箭的發射架,而立柱下方還有機關,那也是36把尖刀,只不過這次是刀尖朝上,刀把和刀身埋在地下,露出半尺長的刀尖。寒光閃閃的刀在喜慶的日子裡看來畢竟是不舒服的,但入鄉隨俗,看看他們怎麼玩好了。我問道:“誰會上去半表演呢?”<br />
   藍鳳道:“當然是有專人了,這其實就是把氣功和技巧結合起來,然後加以練習,就可以了。”“你會嗎?”我問道。<br />
   “會,”她一笑道,“會看。”<br />
   這時鑼鼓聲響起,表演開始了,“氣功大師”穿著短衣襟小打扮,赤手赤腳,在刀梯下做準備活動。他是個40歲左右的男子,身材不高,黑瘦的樣子,隨節拍跳著一種奇怪的舞,旁邊還有幾個妙齡少女也伴他翩翩起舞,煞是好看。<br />
   很快,那漢子拿出一塊不知什麼植物,在刀鋒上一劃,那東西就被片下一塊,以示刀的鋒利。然後他先用腳踩了踩第一層的刀刃,試了試,很穩,再就開始上了。一級一級地上 ,手腳並用,以血肉之軀碰觸開刃的鋼刀,對一個普通人來說確實不容易,能看到此等精彩的演出也是三生有幸。<br />
   那漢子先怕到了最頂端,下面的人群連連叫好,這並沒有結束,才剛剛開了個頭。然後他在那排刀刃上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,惹來陣陣驚呼和喝彩。玩到高潮處,剛才跳舞的幾個少女也上了刀梯,看來是身手不凡,而那漢子卻下了刀梯,來到刀尖朝上的地方,踩了上去。他就像一隻花間嬉戲的蝴蝶,輕點刀尖立刻離開,有些像走梅花樁,走的步法當然不是,但也有一定的規律,所以看上去也很過癮。而刀梯上的幾名少女也擺出各種高難度的姿勢,猶如仙女下凡,使人如痴如醉。<br />
   掌聲雷動中,表演即將結束,旁邊突然覺得多了一個人,轉臉一看,原來是阿猛,他換了一身乾淨衣服,也經過了簡單而認真的梳洗,卻也難掩身上的血腥之氣。他把我叫出人群,低聲道:“剛才多謝你幫我。”“舉手之勞。”既然他知道了,我只能這樣說。<br />
   “但我不領情。”他忽然變了臉色。<br />
   我立即就明白了,“那你想怎麼樣?”<br />
   “我要藍鳳。你是外人,終究要走的,你不能帶走她。”<br />
   “如果我不呢?”“那就成了我們兩個男人的事了,男人有自己解決問題的辦法。”<br />
   當我們兩個站在刀梯下時,表演剛好結束,我揚聲道:“請大家安靜一下,我有話說。來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,在此期間受到你們無微不至的招待,我非常感激,今天是你們的節日,我有一些雕蟲小技想讓大家開開眼,獻醜了。”說完,脫下自己的鞋襪,腳尖輕點,一縱就上了最高層,單足踏在刀刃上,穩如泰山。說實話,我哪裡會什麼刀槍不入,我也只是個人,全靠體內的靈氣支撐才能做出這種超人的事情,對我來說這太簡單的了,也不是全跟阿猛鬥氣,我也是真心的感激這些勤勞勇敢的苗家兒女,讓他們高興一下多好啊,加上是過節,也算是錦上添花吧。<br />
   我在梯子上像一隻靈巧的燕子,在刀刃上刀縫間穿來繞去,卻毫發無損,下面叫好聲一片,連剛才那“氣功大師”也佩服的五體投地,因為他沒有我快。話不多說,從刀梯上下來,我又在刀尖上打了一套拳,獲得了更熱烈的掌聲,即興演出完畢。<br />
   當藍鳳他們圍過來時,我用“分心術”,一般應對問話,一邊用思維波與阿猛的腦部直接對話,說道:“你不要再上了,這不是比試能解決的事,兩相情願才可以的,你應該知道。”<br />
   他先是一驚,然後立刻適應了這種交談方式,用腦子“說”道:“道理我都懂,但做不到,你不用多說,這一局你贏,我們繼續,跟我來!”<br />
   這人也太不懂事了,我心道,又一想,多情總被無情傷,再怎麼聰明的人遇到感情問題智商也會降低很多,又何必責備於他?還是那句話,只當是錦上添花,圖個大家高興,就是不知道下一個節目是什麼。<br />
   我笑著撥開人群,跟在阿猛的身後,藍鳳他們三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,也一臉疑惑的隨著。到處都是人堆,多則上千,少則幾百,但聞鐵炮聲聲響,應該還有外族的來觀賞,因為我已經看到幾個與苗族打扮近似的侗家人,亦是一臉的喜色。<br />
   突然我的心中一動,預感到要發生什麼事,但具體是什麼卻說不出。前邊又是一堆人,他們在看什麼?<br />
   紅紅的炭火燒的正旺,一個壯漢赤腳在上面走來走去,旁邊照例還是鼓樂喧闐。我瞬間就明白了,對阿猛一笑,心道:還有更難的嗎?既然你要玩,那我就陪你。靜靜地等表演結束,我正要下場,胳臂卻被人拉住,回頭一看竟是族長,他一臉的優容,低聲說道:“剛得到消息,有人去了墳場。”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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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二章 遠方來客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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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“是誰?”我一驚道,怕的是又有人被召了去破壞結界,把那東西放出來。<br />
   “是兩個外地人,好象不是中國的。”族長道。旁邊的人已經不再熱鬧,因為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,不能不關心。<br />
   “我去看看,阿叔,這裡先交給您了 。”我這就要去墳場,旁邊藍鳳道:“我也去。”看著她堅毅的目光,我知道拉不住她,族長開口道:“讓她去吧。”看來族長也比較了解自己的女兒,同時也默許了我們的關係。在我以族長需要保護的理由說服大方和藍藍後,便與藍鳳出發了。<br />
   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呢,會用一張速行符送我去,可現在還有藍鳳。我便拿出兩張縮地符,這種符的作用是哭縮丈成寸,也就是說 我們只需平常所用時間的百分之一 便可到達墳場。<br />
   神話中穿行一般,景物像照相機拍照一格一格地變幻在身旁,藍鳳對這種走路方法讚不絕口,非讓把符送給她,我便答應了。<br />
   轉眼間便來到墳場,遠遠的望見兩個人在那裡,再走幾步來到他們面前。為首的一個,看上去有60多歲,頭髮極短,方面大耳,慈眉善目,一身杏黃色的格子麻布僧衣,手中一串佛珠。<br />
   旁邊是個年輕人,穿的很規矩,洋裝革履,西式油頭,有20歲出頭。他們腳下放了很多行李,像是遠路來的。這時他們發現了我們,那老出家人揚聲道:“小泣,是你嗎?”說的竟然是日語,還叫出了我名字。立刻就知道了他的身份,便近前一步,也用日語施禮道:“一休大師,您怎麼來了?”這是我師傅的好友,比我身份高多了,道中的資歷也要老的多。曾經在學藝之時見過一面,想不到這次在苗疆又見到了,不禁驚異於他的駐顏之術,單憑眼看,沒有人想到他已經年近九旬。<br />
   一休大師開口道:“你發出的求援,我們都收到了,由於對手跟日本有關,於是我就帶了小泉一郎來看看。”旁邊的年輕人走上前來,一個鞠躬,說道:“請多多指教。”我還禮後,把藍鳳也介紹給他們,好在她也懂日語,交流起來不太困難。“大師,你們怎麼先到的這裡?”我問道。<br />
   “這裡的邪氣很重,把我引來了。奇怪的是,那邪氣時輕時重,看到了你的符咒和結界,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。不過,只有三道符是你的,因為這個,才造成結界的不嚴密,我看已經有東西出來了。”<br />
   我不禁一震,想當初一時疏忽沒有重新布符,汗顏道:“大師教訓的是,不知怎樣補救才好?”一休大師道:“我已經換了八道靈符,你的已經收回,現在給你。”我接過那三道劍符,收入懷中。<br />
   藍鳳道:“我們還是先回寨子吧,他們還不知道情況呢。”<br />
   我詢問一休大師的意思,他道:“先等一下,我來加強你的結界。”旁邊的小泉一郎立刻遞給他一個小木魚和一個小棰,只見一休大師垂首而立,面對墳場,口中低聲誦出佛號,然後敲擊沐浴。說來也怪,沐浴本是一件平常的法器,可到了高人手中,就變的非同小可。聲音脆而昂,聲震雲霄,其中浩然之氣使邪魔外道不敢亂來。分心一數,一共九九八十一聲。做完法,大師收起了法器,道:“我們走吧。”路上,我向一休大師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和所知道的情況。大師道:“原來是這樣。剛才在墳場我也有發現,結界是有了,但那隻能把它們困住,如果你來的時候它算是青春期,那它現在已經進化成為壯年了。而那幾百具屍骨也發生了異變,現在也是蠢蠢欲動。一旦結界被破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<br />
   我道:“我就是在等人來齊心合力消滅它們,現在好了,決戰時刻到了。敢問大師,上次襲擊我的是什麼東西,竟然那麼猖狂。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道:“來之前,我找到一些歷史卷宗,當年負責這一帶事務的是一個叫龜田勝二的師團長,日軍戰敗,他的部隊損失殆盡,他從小就崇尚武士道,是個狂熱分子,接受不了天皇投降的事實,剖腹自殺了。我懷疑這次的對手就是他。”<br />
   “那是不是他呢?”我問道。<br />
   “剛才在墳場邊一站,立刻就感到一陣沖天的怨氣,我試著和裡面的東西交流,被拒絕了,但也證實出了裡面群鬼的首領正是龜田勝二。”<br />
   “那我們怎麼對付他呢?”<br />
   “這個要從長計議。”<br />
   半路上遇到族長派來打探的人,藍鳳簡單交代了幾句,便吩咐他回去準備迎客,那人歡天喜地的去了。等我們來到寨子時,那個氣派著實使我難忘。寨門大開,以族長為首的幾位寨中輩分比較高的都在門口迎接,鐵炮放的山響,在地上擺起了攔門酒,竟是迎接貴賓的氣勢。不等我們走到,族長他們已經迎了上來口稱歡迎。我這時的身份是翻譯,為大家做介紹。<br />
   族長端過一碗酒敬給一休大師,旁邊的人也端了一碗給了小泉一郎,他們也不客氣,一飲而盡。人群一陣歡呼,將他們的客人迎進寨子。路上還有攔路酒,也一一過了,最終還是回到了族長的吊腳樓,其他的族人繼續過節熱鬧去了。<br />
   二樓的大廳裡坐的都是這件事的比較了解者,有族長,我,藍鳳大方,藍藍,阿猛。現在又多了一休大師和小泉一郎。由於剛剛得知那邪靈的來歷,便以此作為話題的開始,我還是翻譯。<br />
   族長道:“大師此次遠道而來,降妖除魔,是我等之幸。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道:“族長言重了,凡我輩中人遇到此事定當義不容辭,再者它是因日本而起,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。”<br />
   我也道:“一休大師是家師的好友,法力高強,這次可算勝券在握。”<br />
   族長道;“那我們來具體商議一下吧。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眼光一寒,突然道:“慢,還是先把別的客人請出來,一塊聽吧。”右手一抬大廳左側的一扇屏風頓時裂為兩段,後邊緩緩走出一人,桀桀一笑,用日語道:“好,我來了。”<br />
   第十三章 魔影再現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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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此人一出,舉昨皆驚。他不別人,竟是族長的那年幼的兒子阿傑!聲音還是那樣的稚嫩,而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妖異,這絕不是一個孩童應有的,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瞳孔中射出兩道詭麗的紅光。立刻就可以看出阿傑被附身了,但為什麼我的靈覺沒有發現它呢?只有一個原因它的功力超過了我的靈力,使人無法感覺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這個並不是龜田勝二,因為它們不同。<br />
   族長驚道:“阿傑你怎麼了?”藍鳳比較沉著一些,畢竟跟我不少時間了,她拉住族長,道:“阿爹,阿傑被髒東西上身了,你不要過去。”<br />
   “阿傑”道:“說的對,小姑娘,不過別擔心,我不會傷害他的,大家可以坐下來談談。”它很從容的找個座位坐下還品了口茶,道:“恩,茶還不錯,就是火候欠些。”<br />
   旁邊的阿猛剛要上前呵斥,被族長出聲擋住。<br />
   “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,”它忽然開口道:“本人是大日本皇軍貴州龜田師團第三中隊隊長天壽太郎中佐。”你可以想象一下,燈光下,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一臉嚴肅的這樣跟你說,你覺得怎樣?<br />
   一休大師長嘆道:“時間如箭,一眨眼就是五十多年了,天壽君別來無恙?”天壽太郎訝然望向一休大師,隨即笑道:“原來是故人到了,如果沒有記錯,應該是第二中隊隊長霧隱雷中佐。”<br />
   “自感當年殺孽過重,先以皈依佛門,法號一休。”大師道。<br />
   “哈哈哈……”天壽太郎的狂笑出自孩童之口著實令人渾身發冷,“你居然想出叫一休,龜田大佐會不高興的。”一休大師竟然是當年侵華日軍中的一名中佐,這確實令人震驚,就連我也是第一次聽到,他這一次來到這裡,難道冥冥中自有安排?<br />
   天壽太郎接著道:“霧隱君,不知你此次故地重游有何感觸?”一休大師道:“走近這裡一步,身上的罪孽就多一分,天壽君不覺得應該悔悟?”<br />
   天壽太郎道:“大東亞共榮圈是天皇未了的心願,作為一名帝國的軍人,不能為天皇陛下完成才是恥辱。殺死一些劣種人又有什麼關係?”我勃然大怒道:“你放屁!我堂堂中華民族比你卑鄙無恥的大和族強上萬倍,為一己之私利,不惜本國人的生命去另一個國家造殺孽這叫優等民族嗎?”<br />
   天壽太郎轉向我道:“這位應該就是上次與大佐交手的人吧。鬼王大人對你很是欣賞,所以當時沒有下重手。沒有想到你如此年輕,看你本領非凡,乾脆聯手做出一番事業。”<br />
   我喝道:“呸,你死了這條心吧,這次的目的只有一個,就是消滅你們!”天壽太郎面色一寒,道:“識時務者為俊傑,這次鬼王大人派我來就是想以和為貴,能不流血就不流血。但如果有誰膽敢阻礙大計進行,那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。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大高誦佛號,道:“老僧願以身家性命來贖罪,不讓奸計得逞。”<br />
   天壽太郎道:“霧隱雷,連你也要與鬼王作對?不是我誇口,就憑你們那點雕蟲小技純粹是螳臂擋車,自取滅亡。你哈記得當年我們忠於武士道的部下啊?現在已經聚集不少了,一旦時機成熟,不愁大業不成,到時候那天下還不是大日本天皇的?一起來吧,我依然懷念並肩作戰的日子。”<br />
   坐在旁邊的族長再也聽不下去了,一直是藍鳳和大方在給他翻譯日語他站起身來,高聲道:“你們這些畜生,這麼多年了還是賊心不死,中華大好河山豈容你彈丸小國之人踐踏,有我三寸氣在就不會讓你們得逞!”天壽太郎慢慢地把視線轉向族長,笑道:“族長的祖父可是藍立天?”<br />
   “正是。”族長答道。<br />
   “哈哈……”天壽太郎道,“想當年藍君可是這裡的人物啊,振臂一揮萬人呼應,還不是敗在鬼王手下,落的個死無葬身地,你何德何能敢誇此海口?”<br />
   “寧為玉碎,不為瓦全,死有重於泰山,輕於鴻毛,人活一世,轟轟烈烈,死得其所。”族長神情自若,以將生死置之度外。<br />
   “好,那你去死吧!”天壽太郎臉色一變,身子一動就到了族長的面前,右手一探閃電般的抓向他的胸口。<br />
   藍鳳,藍藍驚叫一聲,卻也無能為力。<br />
   “大膽!”一休大師一聲斷喝,便出手了。連我都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,只見一道白光直衝向族長面前,護住了他的全身。我也沒有怠慢,左手中指彈出一朵小火花疾射向天壽太郎,飛行中急速膨脹,等到撞上它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團火球了。因為它攻擊的是族長,所以不便也不能客氣,出手很重。<br />
   果然天壽太郎在一休大師和我一守一攻下,放棄了那致命的一擊,閃了過去。而在這時阿猛卻大吼一聲,衝了過去!天壽太郎口中道:“不自量力。”手一揚就把阿猛定住不能動彈。<br />
   “霧隱君,難道我們也要交手嗎?”天壽太郎轉臉問。<br />
   “我勸你多行善事早日投胎做人,如果執迷不悟,我只能除魔衛道了。”一休大師道。<br />
   “話不投機此戰大家各為其願,不必容情。”<br />
   “還請天壽君放過這個小孩子,少造殺孽。”<br />
   “哈哈……”天壽太郎一陣狂笑,“霧隱君,你真是老糊塗了,大日本皇軍什麼時候手軟過?我現在就宰了他,你能怎樣?”<br />
   “給自己留條後路,不要太絕了。”<br />
   我早就忍不住了,怒道:“你敢傷他一根寒毛,我饒不了你!”<br />
   天壽太郎做了一個鬼臉,如果是阿傑一定很逗人,可那雙邪惡的眼睛使人不能聯想,這混蛋笑道:“我好怕啊,就把他還給你們吧。因為……”話沒有說完,它卻突然倒在地上。詫異中,被定住的阿猛開口了,“我找到了更好的皮囊。”說完了後半句,那雙紅色的眼睛又出現了。<br />
   第十四章 扶桑神技<br />
   族長藍鳳急忙跑過去,把阿傑扶起,一休大師吩咐小泉一郎過去看看,小泉一郎手指輕點阿傑的眉心,輸入一點靈力,這個幸運的孩子便醒了過來,看樣子一時還有些暈,不過性命是保住了。小泉一郎道:“他沒有事了。”<br />
   “霧隱君,給你個面子,留他一條小命,該解決我們的事了。”天壽太郎道。其實他有那麼善,只是找附身時無暇顧及而已。<br />
   一休大師道:“看來此戰不可避免,那就找個清淨之所做個了結吧。”“好,墳場如何?”<br />
   “請!”說完便走,天壽太郎由於阿猛肉身的阻礙,行動不能如常,只能像個平常人一樣跑去,所以讓它先走。<br />
   “那,我們走吧,小泣你還去嗎?”一休大師問道。“是,如此精彩一戰不容錯過,我也可以助大師一臂之力。”我道<br />
   “那好,墳場被符鎮住,應該沒有什麼危險,就去吧。”說完,身子原地一轉便不見蹤影,真是高人啊。旁邊的小泉一郎笑道:“先走一步。”拿出一枚白色圍棋子向地上一摔,砰地一聲一股白煙將他罩住,瞬間煙散人已不見,此君原來還是一個忍術高手。我不能再等了,道:“族長,那我也去了。”族長點頭答應,轉臉望向藍鳳,她也想去,我立刻用眼睛拒絕了她,道:“如果你也變成阿猛,我怎麼辦?”她只好說:“小心。”<br />
   我握了一下她的手拿出一道速行符,一轉身已到墳場。<br />
   一休大師早已到了多時,天壽太郎也到了,我收起靈符,小泉一郎也到了。墳場的陰氣很重,明明是大白天,但不知天壽太郎用了什麼方法把這裡又布了一個結界,剛好把我們幾人方圓幾十丈罩住,看來早有預謀,一場大戰近在眼前。<br />
   小泉一郎道:“師傅,讓我來吧。”一休大師道:“也好,試試你的忍術如何,小心。”<br />
   “是。”小泉一郎應道。天壽太郎怒道:“霧隱,你派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送死嗎?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道:“小看他是你的錯誤,如果他不行我自然會出手。”“好,那我就教訓教訓他。”天壽太郎說完,兩手一晃,一團妖霧籠罩全身,它在提升自己的魔功。<br />
   而這邊的小泉一郎則穩穩地站著,長長地吸了一口氣,運勁一吐,身上的西裝和腳下的皮鞋立刻爆碎,露出裡面的白色忍者服,背後還有一把日本劍。<br />
  不曉得外面的衣服是怎麼穿上的。只見他緩緩地戴上頭罩,只露出兩隻晶亮的眼睛,然後拔出背後的劍。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武器,雖然恨日本人,但對他們造的東西不得不稱道,就拿這種劍來說,節省材料,使用舒適,符合力學原理,構造十分精妙。不過畢竟是中國人,我還是喜歡“長歌”的。<br />
   那把劍是普通的,可到了小泉一郎的手中,立刻在空中劃了一道閃,劍身光華流動,閃閃發光,可見他的功力非常精純。他雙手握刀高高揚起向下慢慢地滑,再向右走,連成一道美麗的弧,最後停在右側,刀尖向上,小泉一郎雙手抱刀,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。<br />
   誰會先出手呢?我心道。四周靜的可怕,由於不知道對方的實力,雙方都在等候,等一個適當的時機。這時我聽到了一片樹葉落在草地上,發出輕微的一聲響,大戰開始了。<br />
   天壽太郎畢竟是老油子,一出手便是凌厲的一擊,護身的妖霧凝成一團射向小泉一郎,途中分成兩團,再變成四團,到達小泉面前時已達三十二團之多!<br />
  小泉則運劍如飛,把它們全都從中分開,變成了六十四團,然後左手一探取出一塊百巾,把地上的霧氣全收了進去,扔到一邊,道:“該我了。”又是一枚白色棋子,過後小泉已不見蹤跡,地上的草皮鼓起一小團,運動中連成一條線,方向對準了天壽太郎,箭般的衝去。原來是土遁小泉在地下!而天壽太郎則雙手中指連彈,一朵朵火花迸射而出釘在那道土線上,卻還是沒有阻住它的前進。眼見就要碰到,土線爆開,小泉飛身而出,揮劍當頭劈下。<br />
   眼見劍刃將要輕易地將頭顱打開,天壽太郎雙手一合,夾住了那一劍,發出金屬相交的聲音,一團藍火花爆起。我暗道不好,這是電!小泉也不是等閒之輩,發現不妙,立刻棄劍,飛身退後。天壽太郎並沒有就此罷休,口一張,一點綠芒疾射小泉心口,這個年輕的忍者畢竟是高人一休大師的門下,沉著而敏捷地縱起,閃向空中,哪知綠芒如附骨之蛆一樣隨行,只好捏爆一枚白色棋子再次陰身。<br />
   “哈哈……”天壽太郎大笑道:“霧隱,你的徒弟好象只會躲啊?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含笑不語,場中情況突變,原本的草皮上忽然裂開一個洞,從洞中涌出水來,連水聲都可以聽見,水流很急,很快就滿向天壽太郎的腳下,就像蛇般地將它圍了起來。我立刻就想到了這是忍術中的水遁,那小泉在哪裡?他連劍艘放棄了,怎樣作戰?不過看一休大師自若神態,應該沒有問題。<br />
   天壽太郎道:“哼,小孩把戲,這次看你哪裡跑?”說完從地上拾起一棵小草,輕輕一吹,草迎風而長,化為一面光盾,這下它全副武裝了。揮刀左右亂劈,刀勁一波波地射向水面,爆起點點水花。一團白影從水中一躍而起,兩手一搖,上百點寒光射向天壽太郎全身,竟是四角忍者鏢,這可不是一般的飛鏢,應該是加了法力的,我記得師傅告訴過我這叫“滿天星”,專用對付厲害角色。此刻漫天的星把天壽太郎籠罩其中,看它怎麼應付。<br />
   當星星一顆顆地從光盾上滑落時,我才曉得一顆草也可以這麼起作用,轉眼間,滿天星被破了,小泉卻處在危險之中,因為他還在半空中,而他自己的劍由天壽太郎控制著帶著一聲尖嘯劃向他的身體,更準確地說是從劍上發出的攻擊波。眼見已躲不過,我早已聚起的靈丸脫手而出,想為小泉擋下這一擊,然而已經晚了。<br />
   靈丸與攻擊波擦肩而過,失去了本來目的,小泉的救命絕招又使用了,“砰”地一聲,白煙過後人已不見。地上的水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但這次天壽太郎好象早知道小泉隱身在哪裡,繳來的日本劍激射而出,釘在一棵大樹的幹上,穿了過去,只聽一聲悶哼,小泉傷在自己的劍下,原來他這次用的是木遁,藏在了樹後,鮮紅的血從右胸流出,染紅了白色忍者服。也真不愧是忍門高手,受了傷還是那麼強悍,就勢在地上一滾,頭一低,一朵紫色小火花從背上飛出,一下釘在了正在狂笑的天壽太郎肩頭,本來射的是胸口,可惜被它一閃,偏了。<br />
   第十五章 驚天陰謀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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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惱羞成怒的天壽太郎一晃身便要上前下毒手,一聲佛號響起,一休大師終於要出手了,“小泉,你退下。”他說道,“天壽太郎,你還執迷不悟嗎?”<br />
   “少廢話,動手吧。”天壽太郎道,停下身子提升自身功力,畢竟對手成了一休大師,徒弟已如此厲害,師傅就更不好對付了。<br />
   我把小泉扶到一邊,查看他的傷口,幸好前邊有一棵樹擋著,劍身只是入肉寸五,不算太重,我幫他止了血,又輸了一些靈力,很快他就恢復了。我們二人急切地觀望著場中的戰勢。<br />
   空氣中飄來一股腐敗糜爛的味道,水汽在漸漸集中,起霧了,一團一團的把一休大師和天壽太郎裹在中間,看得不是太真切。我想不出這場惡戰會是怎樣的,兩虎相爭,必有一傷,而更多的是兩敗俱傷。<br />
   突然,耳邊傳來一陣梵音,柔和的淡黃色光芒刺穿層層白霧,把它們趕在一邊,場中情況立刻變得清晰。原來,一休大師已經先發制人了,他以打坐的姿勢一手敲擊木魚,一手捻著佛珠,那陣陣梵音就是發自他的口中。而天壽太郎則背對一休大師而立,仰天狂笑,用以抵擋佛音的進攻。兩種聲音此消彼長,毫不相讓。正在相持階段,異變已起。<br />
   耳邊只剩下一休大師的梵音,而另一邊的天壽太郎則發生了可怕的變化,一個模模糊糊的灰色影子從阿猛的頭頂露了出來。它要放棄肉身了,我知道這是因為 “鬼上身”會耗費自身的能量,從而導致該有的力量不能完全發揮,那麼這樣看來,應該是一休大師占了上風,那個灰色的影子痛苦地想擠出去,很是費力,就那麼慢慢地向外出,兩隻爪子扒著阿猛的頭皮,身子拼命向上掙扎。<br />
   這正是它功力最弱的時候,現在還等什麼?我不加思索地將靈丸彈出,打在那團灰影子上,砰地一聲炸開,過後它竟然毫發無損,魔功竟如此深厚。這時一休大師出手了,結界中忽地變的有了味道,也有了光明。柔和的五彩的光照在身上一陣溫暖,空氣中飄來一股花香,我抬頭尋找,啊,滿天的花像雪一樣落了下來,密密麻麻的,奼紫嫣紅,五顏六色,讓人眼光一亮。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“天花亂墜”?花朵連綿不絕地落著,已經在地上鋪成一層厚厚的“花毯”。<br />
   現在的天壽太郎已經完全出來了,灰濛濛的一片影子,大體輪廓還能看清。阿猛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,也不知道是生是死,顧不上管他了,把敵人除掉才是最關鍵的。天壽太郎已在身旁打開一個能量場,把自己包了起來,就像用一個黑色的紗罩子把它扣在下面,那些花朵碰在能量場上無法進入,只得滑落到地上。眼看天花不能奏效,一休大師立刻捏出一枚念珠,彈了出去,打在能量場的外壁,轟地一聲藍芒像蛇一樣狂舞,是閃電!可惜沒有反應,能量場紋絲不動。天壽太郎叫道:“霧隱,黔驢技窮乎?”<br />
  一休大師也不理它,繼續使用念珠攻擊天壽太郎的保護殼,一枚換一種方式,或是火球,或是一支箭,還有一次竟是一隻握拳的大手。但是都沒有將之攻破。稍一停歇,天壽太郎的反擊也開始了,很奇怪,它大叫一聲:“起死回生!”這下可了不得,草地一陣震動,裂開一道口子,然後從裡面跳出幾十具骷髏,個個張牙舞爪怪叫著衝向我們。我自然是不怕的,一邊吩咐小泉退後,一邊放出“長歌”,用意志力控制它的方向,左衝右突,幾下就把這些東西震碎,鼻中一股惡臭。以為只是這樣那就錯了,它們還會復活,只見一塊塊的碎片飛向一堆,組成一個高大的怪物,面目猙獰地衝了過來。我的“長歌”一次次地從它身上砍下一些碎片,但它們立刻又飛回怪物身上,我收回了劍,再用靈丸攻擊,炸掉了它的頭部,然後不等碎片飛回,便用三昧火燒掉它們,這次還算有效。我提升靈力,一顆顆靈丸飛出,把那怪物炸得粉身碎骨,再燒成灰燼。<br />
   同時,一休大師也沒有閒著,就在我對付小嘍囉時,他抬手放出一尊保護神,身形極高大,金甲護身,光芒四射,這尊相貌威武的神向前一步便來到天壽的能量場前,大手一伸,竟把地上的“花毯”像被單一樣揭了起來,一下罩住了天壽的保護殼,嚴嚴地包了起來。一休大師再彈出手著敲木魚的小棰,幻化成一根金光閃閃的降魔杵,保護神伸手接過,高高掄起對準天壽外邊的那層殼砸了下去。<br />
   一聲巨響中夾雜著一聲異樣的慘叫,天收布的那個能量場被保護神一杵打碎,炸得飛花朵朵四散而去,從那聲慘叫可以推知天壽也受了傷。這個惡靈好象自知不是對手,剛要使用法術逃逸,保護神手中的降魔杵又變成了一張金色大網,一下就把它罩住,提到一休大師面前,我和小泉也過去觀看。保護神被收回一休手中,竟是那隻木魚!而金色大網則變成一個籠子,籠中的天壽雖然受傷不輕,卻依然氣焰囂張,口出狂言道:“霧隱,敗在你手,我不服,如果不是功力耗在罩子上,我絕不會如此下場。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道:“天壽,認輸吧,如果你改邪歸正我給你一條生路。”<br />
   “不必,鬼王大人會給我報仇的,你可知……”天壽停了下來。稍一遲疑,接著道:“告訴你也無妨,沒有人能阻止這個大計。八天后,現在的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之日,群魔受神社陰靈的召喚都會復活,到時候,這裡就是地獄了。鬼王大人魔功一成,你們只有死路一條,哈哈哈……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和我都大吃一驚,被天壽口中的這一驚天陰謀震動了,八天后正是十五,月圓之夜也正是道術中法力最弱之時,道消魔長中,我們以寡敵眾,勝算可謂不大,這可如何是好?正在想時,誰也沒有想到以成“階下囚”的天壽還會做困獸之鬥,攢起身上剩下的力量發出了一道黑光打向小泉。<br />
  第十六章 復活之夜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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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眼看小泉就要吃虧,幸好我的“元神之精”可以提前警覺,反應速度奇快,心意一動便成事實。一方上古寶鏡隔在小泉身前,把那道致命的黑光反射了回去,打在了它的來源處天壽身上。那團灰影子 一陣痙攣,越變越淡,還能聽到一些模糊的聲音,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。<br />
   “罪孽罪孽。”一休大師收起金籠道,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?小泣,快去看看那位小夥子如何,我看恐怕不行了。”<br />
   我這才記起草地上還有個阿猛,忙跑過去查看。情況真是慘不忍睹,肩頭上中的小泉的那一弩還不算太嚴重,而頭頂的傷卻是致命的,頭皮裂開血肉模糊的,腦袋殼裡的那點東西都出來了,就算大羅神仙也就他不得。沒有辦法,只好帶他的遺骸回去。<br />
   天壽算是形神俱滅,但它臨死前說出的那幾句話卻如同一塊巨石壓在胸口,使人難以喘息。一直到進入苗寨,見到族長他們才稍有一些好轉,把經過一講,免不了一陣感慨和不安。然後就是為阿猛的死而悲傷,這下只剩一位老母親了,大方則當場表示然後他就是阿猛媽的親兒子,把族長的憂愁分擔了一些。按我和一休大師在路上商定的辦法,,讓寨中的壯年男子全體參與到四月十五的戰鬥中去,可以給他們的武器加上法力,再加上護身符,應該可以對付那些將要復活的骷髏兵。一休大師已經開始讓族長阻住悲傷,積極地關註生死存亡的大事了。而我則來到藍鳳身邊,她的眼睛紅紅的,好象剛剛哭過,我道:“人死不能復生,你想開些吧。”<br />
   “可憐的阿猛媽,”藍鳳道,“你也是,一個人說走就走了,你就不擔心我?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,我怎麼辦?”<br />
   這才明白她是在擔心我的安危,心頭一熱道:“不要太小看你未來夫君,他很厲害的,放心。”“現在看到你,也就放心了,可惜阿猛他……唉。你跟我來。”<br />
   我不知道什麼事,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,來到一個偏僻之所。藍鳳停住,從懷中掏出一團東西遞給我,原來是一塊刺繡方巾,藍色的底,上面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五彩鳳凰,單看這針法,一點也不遜於蘇繡和汴繡。記得聽大方說過,苗家刺繡,侗族挑花,(人革)家蠟染並稱三絕。不要小看這一小塊方巾,可有襖花不少工夫呢,就一尺寬的布而言,半個月也只能繡出寸許, 照我推算這至少繡了半年,其珍貴程度自然不一般,而且苗家姑娘的刺繡品一般都是當嫁妝的,現在送給我,豈不是把終身交付給了我?真是令人欣喜若狂。<br />
   如果不是阿猛的事,不便親熱,我早就把她抱在懷中愛憐一番,可現在只是認真的小心翼翼地把方巾折整齊,鄭重地放在懷中,嘴脣在藍鳳額頭上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,道:“謝謝你,我懂你的意思。”<br />
   “說話要算數,八天后不管發生什麼事,你一定要在我身邊啊。”她的眼淚又要奪眶而出,我輕輕地擁住她道:“別傻了,我不會有事,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,永遠也不分開。”<br />
   她抬頭道:“你知道,如果你有什麼不測,我決不……”我忙用手擋住她的嘴,堅決不讓她說出不吉利的言語,我知道如果自己出事她一定會殉情,但畢竟這不能亂說。<br />
   八天裡,寨中人人都在忙碌著,壯小夥們把自家鋒利的苗刀拿給一休大師和我,幫他們施法,然後一人一張護身符。小泉則被派到墳場觀察變化,每天都帶回新的消息。結界還很完整,八道符咒也還有效,但裡面的情況卻令人擔憂,鬼火越來越多,也越來越亮了,不時還能聽到游魂的幽鳴,只怕是在等四月十五那天如岩漿般地爆發,我們能擋住嗎?<br />
   藍鳳一直陪在我身邊,幾乎形影不離,臉上的笑卻擋不住眼中的憂鬱,我不時地哄她開心,還好,也許是我自信的樣子使她相信這次沒事,藍鳳才變得高興了不少。<br />
  那一天畢竟是要來的,誰也不能阻止,夜了,天上是圓月,沒有星,也沒有風,我和一休大師早早就來到墳場,看著結界內,竟是混沌一片。<br />
   我憂道:“大師,我們的功力變弱了,只是平時的六成,該怎麼應戰呢?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道:“邪不能勝正,心中只要有一個信念支持,就會有意外的收穫。你想想寨中的幾千條人命將要受到威脅,而你的責任就是保護他們就行了。”<br />
   “是,我懂了。”<br />
   “小泣,你怕死嗎?”<br />
   我竟有了一絲猶豫,因為心頭閃過藍鳳的影子,但立刻答道:“不怕。”一休大師讚許地點點頭,笑道:“小心,這也許是你的弱點。”隨又吩咐小泉道,“你去寨子中指揮一下,一會就靠你了。”小泉道:“是。”飛身而去。<br />
   起風了,一片烏雲把月亮給掩住,難道今夜有雨?空氣中的壓力好象忽地變大了,一休大師道:“該來的總會來的。”我運足目力,打開“天眼”,看向墳場,座座荒冢雜亂地布在場中,骷髏頭鬼火異常地亮,閃著妖異的綠。<br />
   當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劃破夜空時,我的注意力才被吸引,這是春末,閃電是少有的,難不成是進攻的號角?藍藍的火花瞬間傳遍了整個結界,每個墳頭上都連著一絲藍芒,突變已起,恐怖的情景出現了。大大小小的墳頭在動,好象有東西要從土裡鑽出來!我的脊背一陣發涼,手心濕濕的,明知道裡面只是一些屍骨,但這樣大規模的還是初次遇到。等著吧,它們自己會出來。我注視著距離最近的那個墳頭,一隻手已經艱難地伸了出來,煞白的骨頭上居然還連著一些黑色紫色的腐肉,它憑空地搖著,晃著,然後一把抓住了一束草不放開,而另一隻手也從墳裡伸了出來,像嬰兒分娩般的痛苦。“天眼”早已關閉,單憑肉眼就可以隱約看見,因為有閃爍藍光照耀。又是一道閃,剛才的墳中突冒出了一顆腐爛的人頭!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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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十七章 聯手合擊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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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再以後的事就更噁心了,一具骷髏整個地從墳裡鑽了出來,除了腦袋還有些肉外,其他的全是森森白骨。又是紅眼睛在閃光,已經腐掉一半的面部千創百孔,還活動著一層蛆蟲。再向後看,白壓壓的一大片,骷髏兵全都從自己的墳裡站了起來復活了。一時間鬼氣大漲,可是鬼王呢?那個指揮全局的靈魂人物呢?<br />
   它們的動作是從結界被毀開始的,這件事要從頭說,首先是那八道震懾八方的符咒,就在我們和骷髏兵對峙的時候,符咒們突然自己燒起來,是綠色的焰,像來自地獄的死神帖子,它們完了。只剩下一個空的結界,它可不能擋住什麼力量,打個比方來 ,結界是一道墻,而那八道符咒就是守墻的人,現在守墻的沒有了,空留一道墻又有什麼用?所以它就消失了,在符咒燃燒結束的時候,結界像是被炸藥爆破了,轟地就散了,好象從來就沒有存在過。<br />
   現在的我們和骷髏兵成了名副其實的面對面了,它們正在集結,一個個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一桿破槍,仔細一看竟是當時著名的“三八大蓋”,這種槍托上刻了菊花紋的東西,在中國犯下了滔天大罪。它們排起隊伍,整齊地走了過來,口中高聲唱著“皇軍代天征討,我們忠義無雙”的軍歌,為首的一個竟然舉著一面“膏藥”旗,我簡直要笑出聲來,什麼年代了,你以為一面太陽旗就可以嚇住中國人嗎?但是為什麼鬼王還不現身呢?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,忽地,心頭一動,我和一休大師對視一眼,同時道:“調虎離山!”<br />
   心猛地一沉,我的藍鳳,她自己在寨子裡,身邊沒有我保護。為什麼,為什麼不把她帶在身旁?我甚至開始恨自己了。一休大師和我以各自最快的方法回到了苗寨,也顧不上那成千的骷髏兵了。<br />
   寨中並不是如想象中的已經血流成河,殺聲震天,只是靜悄悄的,沒有任何東經,這安靜的氣氛更是令人不安,難道他們已經……不要想,不要想,我簡直方寸大亂,無法穩定心神,靈覺也變得遲鈍起來。“藍鳳!藍鳳!”我大聲地喊著,這是傳音之術,只要她在方圓十里之內,就能聽到。可是沒有人應我,這裡是座死城,所以的人都不見了!<br />
   好幾千口子的人啊,怎麼一下子都沒了?正在我焦急萬分中,突然一休大師喊我過去,道:“小泣,你來看,他們在這裡。”手指前方的一片空地,我定睛觀看,才發現這裡原來布了一個隱藏結界,剛才心亂如麻竟然沒有發覺,幸虧一休大師在此,否則真不知會怎樣。<br />
   “大師,這是怎麼回事?”我問道,“快把它破掉。”<br />
   “寨子中的人好象全被關在裡面,當然要把這個結界破掉,但是不知它的主人在哪,令人不能輕舉妄動。”<br />
   “大師說的是,是我草率。”<br />
   “小泣,魔由心生,小心入了魔障,淪入萬劫不復之地。切記”<br />
   “是,我明白了。”<br />
   “那就好,現在我來破掉結界,你來為我護法。”<br />
  <br />
  我答應後,便提高了警覺,關注著周圍的動靜。四周還是那樣的黑,那樣的靜,只能看到一休大師用自己的功力在努力地破壞鬼王布下的隱藏結界,一道柔和的粉紅色光芒從他的右手指間發出,打在結界的罩壁上,像粉墻一般地均勻涂在上面,轉眼間已把結界的輪廓顯出。好大的一個“籠子”,怪不得能困住好幾千人。只見他覆蓋了方圓將近半裡,如同一個巨型的盆子倒扣在那裡,現在整個結界壁上同時染上了那柔和的粉紅色光,照得旁邊不再如剛才那樣黑暗,我幾乎可以看到裡面掙扎走動的人群,聽到他們的呼喊聲。<br />
   正在這時,我突然心生警兆,靈覺一下捕捉到附近還有人的訊息,我飛身縱起,跳到了旁邊一座吊腳樓頂,運足目力向四周觀看。天啊,是藍鳳!旁邊還躺著一個人,竟是小泉。看到了藍鳳,我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,她沒事!她還活著,欣喜若狂的我竟忘記了一切,包括為一休大師護法,而更重要的是忘記了為什麼藍鳳會突然出現。總之,我連招呼也沒有跟一休大師打,便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藍鳳跟前,終於又看到了她楚楚動人的臉龐,真的不知道,沒有你在身邊我是那樣的一無所有。<br />
   她在流淚,原本清澈的眼睛變得有些發紅,我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,連聲問道:“你怎麼樣?你沒受傷吧?嚇死我了。”藍鳳低頭道:“我沒有事,可阿爹他們全部困住了,也不知怎麼回事,一下子就全不見了。小泉拼命護住我,把我保了下來,可是你看……”我這才想到地上的小泉,連忙低下身去查看,小泉受傷了,滿臉滿身的汗把衣服都浸濕了,臉色煞白,嘴脣開裂,摸他的脈搏,極其微弱,好奇怪,身上沒有傷口,卻是大量失血的癥狀,我運起靈力,為他輸入一些功力,但沒有用,他連眼睛都無法睜開,看來不只是失血,還應該中了厲害的魔功禁錮。難道是“失魂引”?一個念頭冒了出來。<br />
   我起身問道:“究竟是怎麼回事,你講一下經過。”藍鳳還在低頭哭泣,聽我問她,便開口道:“那麼走後,小泉就回來了,他讓大家做好準備,找好藏身之所,等敵人一到,一起衝出來決戰。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他好象被什麼勾了魂似的,有些不太正常,再以後突然打了一道閃,人們都不見了,但是我嚇壞了,小泉說是鬼王來了,把人困起來,讓我跟他快走,走到了這裡,他就成這樣了,我正在發愁你就來了。”說完她抬頭,用一種幽怨的眼神望了我一眼,使我心中一動,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,這是從來沒有過的,我能懷疑她嗎?於是安慰道:“別怕,一休大師正在破那個結界,相信阿叔他們沒有事,至於小泉,我看他也沒有太大問題,等一會讓我和一休大師商量一下就可以了。你別哭了,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身邊嗎?”我拉住藍鳳,湊錯臉去,吻乾她臉上的淚珠,令我不解的是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,對我的動作沒有一點反應,更不可思議的是,她的淚水竟然沒有味道。大家都知道,眼淚是鹹的,由於身體上的鹽分可以從淚腺中排出,可明明是眼淚,怎麼會是這樣?<br />
   我疑惑地問道:“你的眼淚怎麼沒有味道?”<br />
   “因為那不是眼淚,是水!”一句日本話發自藍鳳的口,在我吃驚的同時,胸口一痛,藍鳳的手指戳進了我的身體。<br />
  第十八章 生死存亡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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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一時間,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,藍鳳會攻擊我?為什麼?劇烈的疼痛使我清醒過來,這個決不是藍鳳。怪不得一見到她就一直在哭,還低著頭,原來是為了掩飾那雙紅色的眼睛,不用說,這個應該就是與我有一戰之緣的鬼王——龜田勝二了。因為它的眼睛已經開始不再刻意遮掩,紅光放射如燈。這一切發生在一瞬間。我早在受傷後立刻抽身後退,一邊運功療傷,一邊望著鬼王。<br />
   我的心情是複雜的,為什麼?為什麼它要用藍鳳的肉身?它好聰明,也許它知道我不忍心向藍鳳下手,我該怎麼辦?焦急的情緒以遠遠超過了身體的創傷。<br />
   鬼王輕輕嘆道:“本想一舉將你除掉,沒想到你心臟的位置偏右,可惜可惜。”這倒是實話,我生來就是心臟長在右胸,而它剛才傷的是我的左胸,手指深入三寸有餘,刺中了肺,幸虧我生理特異,否則就真的要了這條小命。<br />
   我怒道:“如果你敢傷她,我饒不了你。”<br />
   “看不出還是個情種,我還真的押對了寶,抓住你最愛的女人;愛威脅你,也算是增大了勝算。”<br />
   “卑鄙,無恥,鼠輩所為,難怪你大和族要居於蠻邦小小彈丸之地。”我故意挑起它的怒火,看它怎樣反應。果然,它忍不住道:“八格牙路,如果不是天皇陛下投降,如果不是我們戰線過長兵力分散,現在支那就是我們的地方,大東亞共榮也會成為現實。”<br />
   “歷史是不能改變的,你死心吧。”<br />
   “哈哈……,沒有人能擋住這次計劃,我現在就要殺你,再殺霧隱那個叛徒!”它惡狠狠地盯住我,使人感到一陣的寒冷,不是怕它,是怕傷了藍鳳,我清楚地記得阿猛的死狀,難道如花似玉的藍鳳也要那個下場嗎?此時的我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,進攻怕傷了藍鳳,退卻無路可退。正在左右為難之際,一聲洪亮的佛號響起,一休大師出現在我們面前。<br />
   “大佐,你終於出現了。”一休大師淡淡地說道。<br />
   “霧隱,你還是帝國的軍人嗎?你還是個武士?叛徒,今天就讓你死,看你如何面對死去的英靈!”鬼王喝道。<br />
   “這麼多年你還執迷不悟,而且還做惡多端,傷及無辜,看來只好把你消滅了。”<br />
   “那就來吧。”鬼王露出一絲奸笑,“先讓你的徒弟陪你玩玩。”一招手,原本在地上躺著的小泉像被打了一針似的一躍而起 ,唉,全都中邪了,連他也不例外。<br />
   一休大師道:“小泣,結界已經打開,族人們都沒有事了,我們聯手把它送走。”<br />
   我答道:“我也想快些,可藍鳳……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道:“還記得跟你說過的話?這就是你的弱點,它已經不是你的藍鳳了,只有殺了它,才有可能救她,你不要這麼猶豫了。”<br />
   小泉已經開始進攻了,他本領再高,畢竟是一休大師的徒弟,根本不能靠近我們,而鬼王還在用一隻手像遙控似的指揮著小泉做出種種瘋狂的舉動。一休大師長嘆一聲,突然大喝一聲“咄!”佛門獅子吼果然不同一般,真是平地一聲雷,風雲為之變色,連我的心都為之一震。只見 小泉的動作猛地一滯,然後慢慢地停了下來,臉上露出痛苦的模樣,眼中的紅光暗淡了不少,看來他的神志已經開始清醒,好象知道了自己的處境。我試著用心靈同他溝通,但已經晚了,他眼中忽地閃出一絲堅毅,帶了一絲訣別。“不要!”我喊出了聲,可惜晚了,小泉運功自爆 ,滿身的血肉開一朵大紅禮花,灑落在地上,星星點點的狼藉一片。我不禁地閉上眼睛,暗自為這個年輕忍術高手的剛毅默哀,此人加以時日,一定可以成為像他師傅那樣的一代宗師,唉……一片悲痛化成了仇恨,鬼王一定要被消滅的。<br />
   龜田獰笑道:“哈哈,小子還挺烈性,本想看那麼師徒相殘,沒想到成了這樣,還是我親自出手吧。我們來賭一下,就賭自己的國家,如果我輸了,隨便那麼處置,日本今後怎樣與我無關;如果那麼輸了,就不要阻止我的大計,而且還要把命留下。”<br />
  聽到這個鬼子口出狂言,又是如此的大言不慚,心中豪氣萬丈,一個<br />
  “好”字衝口而出,接著我道:“我跟你賭!”<br />
   “哈哈……,小子有種,不過單憑你一個還不是對手,你們一起來吧。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道:“對你不必講江湖規矩,不會讓你活過今天的。”<br />
   鬼王淡淡一笑,妖異的神情出現在藍鳳臉上,我的心裡猛地一痛,該<br />
  不該出手呢?罷了,殺不了鬼王,藍鳳也不會好過,只好先將它制服,然<br />
  後讓它放了藍鳳。<br />
   空氣一下子就緊張起來,在我們周圍形成一個大氣旋,劍拔弩張。鬼<br />
  王靜靜地站在那,也不見它提升魔功,更沒有看到像天壽太郎那樣的能量<br />
  場。它就這樣胸有成竹?一休大師這邊也不見動靜,臉上莊嚴而肅穆,祥<br />
  和的面孔一副寶相,頭頂竟有一道閃亮的光圈,像畫中的菩薩、羅漢一般<br />
  不可仰視。心中暗自佩服,不知道哪一天我也能練到如此地步。唉,兩大<br />
  高手過招,馬虎不得,我知道他們在等一個機會,努力地去發覺對方的弱<br />
  點,但如果大家都不動,那就要僵持很久,救人心切的我幫了他們,用最<br />
  溫柔的法術——一張驅鬼符點燃了大戰的導火索。<br />
   那張杏黃色的劍符,緩緩地飄向鬼王。他們還是一動不動,仿佛時間<br />
  已經停止,定在了一個瞬間。當符飛到一休大師和鬼王中間時,異變已起,<br />
  它停在了那裡,就像空氣中有一隻無形的手托住了它,不能前進,美麗動<br />
  人的火把它燒得張開嘴,發出無聲的喊叫。火光中,鬼王幻化出一團影子,<br />
  跟上次與我交手一模一樣,藍鳳在影子中間嗎?我的心裡有了牽掛,著實<br />
  影響進攻能力,重任放在一休大師身上,以他為主我為輔。<br />
   鬼王的聲音傳來:“來吧,一擊定輸贏!”影子在急劇膨脹,像一個<br />
  被衝氣的氣球,兩根手臂粗的烏黑觸角蟒蛇般伸出,纏繞著藍色電花,直<br />
  奔一休大師和我的面門。箭在弦上,一觸即發,早已儲存起的靈力抬手發<br />
  出,迎住了攻向我的那一根觸角。而一休大師手中光亮一閃,掌心生出一<br />
  朵碩大如盆的荷花,青青的莖,雪白的花瓣帶著粉色的話尖,金黃色的花<br />
  心竟長著一隻翠綠的蓮蓬,這朵寶蓮接住了另一根觸角。這好比武林高手<br />
  進入了內力相拼的階段,誰的功力低,只有敗。這時刻不容有任何外因影<br />
  響,否則雙方都有可能走火如魔。<br />
   遠處忽然傳來陣陣喊殺聲,立刻想到是墳場的骷髏兵攻到了,寨中的<br />
  壯丁們此刻正在英勇殺敵。稍一分神,面前的觸角向前突進了半尺,距我<br />
  還有丈余,如果被它碰到,估計又是上次交手的結果——我重傷。突然我<br />
  靈機一動,有了辦法。我有分身術啊,可以分出一個我去影響鬼王,甚至<br />
  是殺了它。主意打定便付諸行動,其實這也挺冒風險,等於說把元神一分<br />
  為二,同理身上的功力也會分散,但也可以自己掌握分配功力的多少。現<br />
  在按我的計算,留下八成來應付鬼王,估計觸角會停在面門一尺處,只好<br />
  搏一下了。<br />
   心隨意轉,擁有兩成功力的又一個我成功地從自身分出,但我的估計<br />
  錯誤,觸角離我只有幾寸遠了,刻不容緩,要立即下手,不然我的真身受<br />
  損,分身便無法回去。當我來到那團影子旁,要從後邊偷襲,卻被眼前的<br />
  情形驚呆了。<br />
  <br />
   第十九章 火鳳涅(般<br />
   木)<br />
  <br />
   一直以為那團影子,怎麼說呢?至少應該是個立體的球狀物,誰知道<br />
  根本不是,這次可看清了,原來是半個空心的球,一直都是從前邊看,這<br />
  次才知道它的真面目。而更令人吃驚的是藍鳳在地上躺著不省人事,旁邊<br />
  卻是一個怪東西,三尺多高,手腳俱全,面目猙獰,兩隻眼睛紅得要滴血<br />
  似的,說它怪是因為太矮小了,渾身散髮著怪異的氣息,兩隻胳臂伸在面<br />
  前的影子中,竟是那兩根觸角的根。難道這就是鬼王的真身?看到了藍鳳,<br />
 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,運起靈力放出“長歌”在手,因為只有兩成功力,為<br />
  了發揮劍的威力,我嗑破中指,把鮮血涂在血槽中,瞬間“長歌”嗡地一<br />
  顫,似乎看到一條龍被喚醒,聽到它的清吟。光芒四射的“長歌”脫手而<br />
  出,一下刺穿了鬼王的身體。<br />
   一擊得手,異變已生。轟地一聲巨響,那團影子具體說是那半個空心<br />
  球爆得不見蹤影。鬼王吱吱地叫著,兩隻觸手已經斷開,一休大師和我頓<br />
  時壓力一輕,同時飛身過來。只見鬼王兩隻手再次暴長,一隻攻向分身的<br />
  我,一隻攻的卻是地上的藍鳳,我大叫一聲閃身擋在藍鳳身前,那觸角竟<br />
  穿身而過,可見威力之巨,我的分身完了,而且藍鳳也受到重創。<br />
   一休大師和我也來到近前,我忍不住內心的怒火,正要下手結果這個<br />
  十惡不赦的魔鬼,只聽它開口道:“慢,我有話說。”<br />
   在我們兩大高手面前,諒它也耍不出什麼花樣,我惡狠狠地道:“你<br />
  有什麼好說的?”<br />
   “哼,我有一個秘密,告訴你也無妨,在放出‘鬼影’時我就離開了她的身體,但耗費了一半的魔功在她體內埋下了魔種,剛才那一擊正好把魔種激活,這樣我就可以再次復活了,也許你想徹底消滅魔種,可是你捨得讓她死嗎?哈哈……等她片刻後甦醒便是我復活之時。”<br />
  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難以接受?這個混蛋居然使用這麼卑鄙的手段,我大聲罵道:“我先殺了你個畜生!”<br />
   鬼王桀桀一笑道:“你配嗎?”說完身子驟然一縮,然後一道刺目的白光閃過,它自爆消失,衝擊波把我們震退幾步才算停止。月亮也從烏雲中脫了出來。<br />
   我衝向地上的藍鳳,卻被一休大師喝住,“小泣,別過去,你沒聽到它剛才的話?”“大師,我……想個辦法吧,我不能沒有她呀。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長嘆一聲,道:“唉,孽障啊,這就是你的弱點了,讓我想想看有什麼兩全之法。”我緩緩走到藍鳳身邊,跪在那裡,把她擁在懷中,輕撫她烏黑順滑的長髮,心中好一陣的痛,為什麼?這是為什麼?<br />
   遠處的喊殺聲已經不再有,大戰結束了,當打了勝仗興高采烈的人群找到我們時,他們便不再出聲,圍在我們周圍。一休大師向族長、大方他們說了經過,藍藍忍不住地哭了起來。我什麼也聽不到了,腦子全是以前和藍鳳在一起的快樂日子,我們一起歡笑,一起患難,是多麼的開心。耳朵裡全是她甜美的歡聲笑語,眼前是她的一笑一顰。而現在她一動不動地倒在我懷中,將要走向死亡,這讓我怎麼面對?<br />
   痛到極處的我仰天長嘯,聲如杜鵑啼血,痛人心肺,突然感到喉頭一甜,一口鮮血噴了出來,染紅了面前的草地,有許多點還粘在了藍鳳的衣服上,大方和藍藍剛要過來,我伸手一擺,輕聲道:“別動,她睡了,別過來吵醒她。”大方眼睛一紅轉過頭去,藍藍則哭出聲來。旁邊的人們肅然而立,悄然無聲,只有在心裡默默地祈禱他們族長的女兒平安。<br />
  <br />
  這時,一休大師開口道:“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。小泣,你抱著藍鳳跟我來。各位,失陪一會。”我這次聽到了,聽到他說有辦法救藍鳳,連忙從地上站起來,抱起藍鳳,跟在一休大師身後。<br />
   走到一片偏僻的空地,離其他人已經很遠了,一休大師停了下來,轉身道:“小泣,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,但你要想清楚。”我道:“不管什麼辦法,只要能讓藍鳳擺脫魔種活下來,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。”<br />
   “好,我告訴你。有殺死魔種只有讓她死……”我剛要張嘴打斷一休大師,卻被他打手勢截住,我便繼續聽。“只要她一死,魔種就會立即熄滅,永遠不會復活。鬼王它料定你不忍心下手,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。但有一個辦法可以讓藍鳳復活,也就是說只要在她生命剛結束時,用我一半的功力注入她身體存住魂魄,然後……”他停了下來,我忙問道:“然後怎樣?”<br />
   “然後要用你的‘元神之精’了,你要想清楚啊。”<br />
   原來如此,“元神之精”的我的保命符,沒有了它,我就成了一個法力盡失的普通人了,而且還會未老先衰,老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,不是實在沒有辦法,誰肯把自己的生命給別人呢?“這不算什麼,連大師都可以犧牲一半的功力,我又何嘗在乎?”<br />
   “還有,她會失去一年的記憶,也就是說忘掉這一年中見過的人,做過的事,包括你在內,你能接受嗎?”<br />
   聽到這一句,我如同五雷轟頂一般,呆住了,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。忘掉我,這怎麼可能,但一休大師不會騙我的。我怎麼辦?我們彼此相愛,這有什麼錯,為什麼老天要如此懲罰我,難道前生做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?<br />
   我艱澀地問道:“還有別的辦法?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?”一休大師沒有答話,我知道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。藍鳳我不能讓你死,你一定要好好活著,雖然你不記得我,可我畢竟還記得你,是你讓我知道人世間還有一種感情叫愛情。今生我們無緣,如果真的有來生,我們再結一段緣吧。<br />
   我堅決地點點頭,道:“好,我們開始吧。”說完把藍鳳放在地上。一休大師嘆道:“多情自古空余恨,此恨綿綿無絕期。小泣,不如遁入空門吧。”“大師說笑了,佛即是我,我即是佛,有佛在心,隨時都是佛。佛門不適合我,還是把佛留在心中吧。”<br />
   “你的悟性太高了,好了,你準備好。”“是。”<br />
   一休大師揚手臨空一指點在藍鳳心口,她頭一歪,我知道藍鳳已經去了,不敢有一絲馬虎,提升靈力,凝結“元神之精”。<br />
   然後,一休大師手中放出一道黃色的光,照在藍鳳身上,片刻熊熊大火就吞沒了她的身體,空氣中穿來一股異香。我忽地想起那個鳳凰涅磐的傳說,忽聽一休大師叫道:“快放‘元神之精’!”我立即放“元神之精”,一個金光閃閃的寸高小人進入藍鳳的身體。<br />
   黃光連綿不絕,火也在一直燃燒,慢慢地一休大師頭上冒出點點汗珠,可見消耗之巨,大約有半個時辰,黃光減弱,火漸漸地熄了,我忙過去藍鳳。<br />
  第二十章 人面桃花 (大結局)<br 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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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地上只留下一句人形焦屍,我望向一休大師,他開口道:“火鳳涅磐,復又重生。她就要醒來了。小泣……你。”<br />
   我奇道:“怎麼了?”一休大師放出一方銅鏡,藉助月光,我看到了自己的容貌,我原本烏黑的長髮竟變得雪似的白!連眉毛也成了白色的,怪異的是面皮沒有改變,依然是光滑的青春麵孔。我苦笑道:“正好,不用我染了。她將要甦醒,還沒有衣服,勞煩大師把藍藍喊來吧,我在這守著。”一休大師道:“好。”我又道:“大師,替我向族長、大方他們道別,我要走了,這副模樣我不想讓他們看到,還請不要說出來。多謝了。”一休大師一嘆,轉身離去。<br />
   地上的藍鳳有了動靜,首先是四肢上的黑色的炭化物一塊塊地剝落,露出晶瑩如玉的肌膚,再以後便是頭部,啊,真的是藍鳳,她雙眼緊閉,一副熟睡的樣子,嘴角帶著一抹微笑,像是在做著一個奇妙而幸福的夢。我的心又開始痛了,我脫下自己的衣服,蓋住她的身體,呆呆地看著她那惹人憐愛的臉,遠處傳來人聲,唉,該走了,最後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,轉身離去。<br />
   耳百年傳來人們喊我的名字,不答應了,我飛快地跑著,出了寨子。<br />
   凌晨,太陽露出魚肚白,天要亮了。此刻我已站在泣鳳谷,看來我的先覺是對的,“泣鳳”,是哭泣的鳳凰,還是為鳳凰哭泣?風吹過,湖水泛著粼粼的波紋,桃花早已凋落,一個個小桃子掛在枝頭,偌大一個谷,只剩下我一個人。我從懷中取出那方鳳繡,痴痴地望著那隻五彩鳳凰,心裡想的是藍鳳,忽然一陣風吹過,我的手輕輕一顫,鳳繡便隨風飄起,仿佛長了翅膀似的飛翔了一陣,落入了湖中。連你也不跟我,唉,不是我的,求也求不來,空留一件物品,只能憑添更多的傷痛與思念,都讓它們隨風去吧。<br />
   “人面不知何處去,桃花不再笑春風。”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,而心境卻是平和的。風從身邊吹,雪白的長髮在額前亂舞,兩行涼涼的液體滑了下來。我沒有哭,是眼睛看到的事情太多,累了,出汗了。<br />
[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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